堂中隻剩下王家父子,膽戰心驚地等待李徹對他們命運的裁決。
李徹卻坐在座位上,許久沉默不語。
兩人隻覺得心臟都蹦到嗓子眼了,這種沉默甚是難熬,還不如直接把刀劍架在脖子上呢。
片刻後,李徹終於淡淡開口:“你們兩個,想活想死?”
王永年哆嗦一下,拉著兒子順勢跪倒在地:“罪臣,想活。”
李徹冷笑一聲:“堂堂侍中,也怕死啊。”
王永年死死低著頭,冷汗順著臉頰滴到地麵上。
“罷了,本王帳下的確缺人,你既然已被朝廷判了刑,便是結案了。”
王永年剛鬆了口氣,又聽到李徹說道:“然死罪暫時可免,活罪難逃!”
“從今日起,你的命便是本王的,你以後隻能‘戴枷辦公’,以此贖罪,可願意?”
王永年錯愕地抬起頭:“殿下,何謂戴枷辦公?”
李徹冷然道:“本王說的不夠清楚嗎?就是帶著枷鎖辦公!”
戴枷辦公大慶人不了解,其實這是明太祖老朱發明的辦法。
老朱痛恨貪官,頒布了很多的法律條文去懲罰貪官,這些刑法太過於嚴酷,或者說貪官太多,導致出現了地方衙門空無一人的情況。
朝廷上的官員都是各司其職的,也不可能隨意調遣,所以老朱便讓在大牢中的官員繼續留任,戴罪辦事。
這就導致初明的衙門內,會出現一種啼笑皆非的場景。
一個手腳帶著枷鎖的官員,聽著頭頂傳來一聲正義威嚴的聲音:“你貪墨了多少銀子啊?”
當被斥責得體無完膚,老實交代罪行後,他提起膽子抬起頭時。
竟然看到了一個同樣帶著枷鎖的人,一本正經地坐在大堂上,而旁邊陪審的官員,也是相同的打扮。
反正大家都是貪汙犯,都是自己人,那就互相審唄,都彆客氣。
這種情況在明朝初期的朝堂很常見,貪官能活命就不錯了,戴個枷而已,至少暫時腦袋還在脖子上。
但大慶不是大明,王永年聽明白了李徹意思,頓時臉色通紅,隻覺得受到了侮辱。
想要反駁,但卻沒有一死了之的決心,隻能悶悶不答。
“至於你兒子”李徹將目光投在王羲正身上,“是被你連帶的,便不需戴枷了,從基層小吏做起吧。”
王永年微微一怔,隨後老淚縱橫:“罪臣,謝殿下隆恩。”
王羲正不用戴枷,就保留了升遷的希望,李徹這也是給王家留了一條後路。
李徹看向王羲正,問道:“你會什麼啊?可會寫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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