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公子,我魏府並不缺家仆,今日相助也實屬偶然遇見,公子不必如此。”嘴角掛著淺笑,那笑令人如沐春風。
可是那清明的眼底,看向眼前瘦弱的少年,再看看他有些臟汙的衣袍,眼裡分明湧起了一陣嫌棄。
“我不是……”瘦弱男子似乎還有什麼話要說,柳吟秋先他一步開口
“你這個人,莫不是要賴上我們?我們已經給了你父親下葬用的銀錢,都說了,我們忠勇侯府不缺家仆,你還苦纏著我們做什麼?”
“莫不是看著我表姐為人和善,貪圖我們侯府富貴,這才想著巴結我們侯府?”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那少年似乎還想說什麼,可卻都被炮雨連珠的柳吟秋懟了回去,遲遲不能開口。
“我瞧著你好手好腳的,頂天立地的男兒郎,不想著腳踏實地的靠自己,日日想著巴結權貴,當真是讓人瞧不起。”
“表姐,早知他當時是這樣的人,我們就多餘來管這趟閒事!”說完,還不忘剜了瘦弱少年一眼,心中感歎他果然和那個刁蠻的婦人是一家子。
那瘦弱男子被柳吟秋的話羞得麵紅耳赤,卻還是堅持著說:“無功不受祿,即是貴人們給了銀錢,若是嫌棄我這個沒用的廢人,便將小妹帶回府中,隻做個灑掃丫頭即可。”
任是江淮川平日裡再吊兒郎當,此刻也不禁為這男子的話動容。
“這少年是真的沒法子了,怕是隻有這樣才能護住他的妹妹。”
是啊,讓忠勇侯府的人帶走他的妹妹,哪怕隻做個灑掃奴婢,也比去青樓任人宰割的好。
今日有銀錢替他父親下葬,可是江月眠冷眼瞧著,他們的那位繼母,可不是一個省油的燈。
這兩個孩子對她來說,無疑是兩個拖油瓶。怕是今日過後,時不時的也會盤算著將這個小姑娘再送到青樓去。
道路旁的茶樓二樓雅間,一身的靛青色常服的謝行舟正在品茶,不緊不慢的提起茶壺,手腕輕壓,水柱旋緊輕落在茶杯中,在茶壁中發出聲響。
身邊還跟著兩名玄色窄袖長袍的暗衛,看起來便武藝不凡。
順和趴在窗前,看著街道的鬨劇,還不忘和屋內品茶的謝行舟分享著。
“嘖嘖嘖,這個繼母可不是個好的,看起來便刁蠻。”
“誒誒誒,主子,來了兩位姑娘。”
“這姑娘說她們是忠勇侯府的,主子,是魏三姑娘。”
這位魏三姑娘,順和在宮中宴會的時候,也曾見過她兩次。
忠勇侯府世代從武,到了現如今忠勇侯這,忠勇侯世子及其他幾位公子,都是靠著祖蔭謀了幾個小官,已有沒落之態。
魏三姑娘和主子同歲,平日見到主子,那一雙眼睛恨不得都粘在主子身上。
不過是十一歲的少女,情竇未開,對著自家主子那樣,定是看上了主子的身份。
為此順和對這位魏三姑娘也沒什麼好印象,小小年紀,滿腦袋就知道攀龍附鳳,說不定這身上的儀態啊,也都是裝出來的!
“唉唉唉,主子,魏三姑娘她們給了十兩銀子就要走了。”
“奴才瞧著等魏三姑娘走了,怕是這繼母還會打定主意賣那個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