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嬌嬌……”
沈氏的話還沒說完,江月眠早已經一溜煙的跑出她的春水榭。
將視線落在兒子們身上,幾個半大的少年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約而同的朝沈氏笑著,閉口不談今日在珍寶閣的事情。
鎮國公府的府邸原是前朝一位攝政王的府邸,是中軸對稱構成的三路多進四合院落,布局規整,端莊有序,經典雅致,又不缺大氣磅礴。
除了原本老國公和大長公主所住的居所,江逸帶著妻兒一直住在東院,二房住在西院,三房則是在南院。
從東院到南院有一段距離,待江月眠來到東院時,就聽到東院傳來了三叔母那恨鐵不成鋼的聲音。
“你,你是要氣死我是不是!你瞧你寫的大字,這是什麼?是鬼畫符嗎?”
三叔母出身誠信伯府,性情溫柔,能讓三叔母氣的跳腳的,恐怕也隻有隻有盈姐姐了。
三叔母的兩個孩子,堂哥江淮瑞性情品行皆像了三叔,讀書習字從來不用三叔父三叔母操心。
至於盈姐姐,和自己性情相近,平日裡最不喜歡讀書寫字繡花的。
臉上掛著自己平日裡最能討大人喜歡的笑容,腳下生風般地小跑著進了鄭氏的院子,嘴裡還高聲喊著:“三叔母!”
聽到聲音的鄭氏抬頭看過來,待看清了來人後,生怕嚇著江月眠,連忙收斂住了臉上氣急敗壞的神色,嘴角含笑溫和地道:“嬌嬌來啦。”
江月眠笑得甜甜的,脆生生道:“三叔母,盈姐姐許久沒有過來找嬌嬌玩了呢,今天嬌嬌得到了一些新奇的玩意兒,想拿來跟盈姐姐一起玩,可以嗎?”小姑娘那嬌聲嬌氣的詢問模樣,讓鄭氏的心都快要融化了。
哎,姑娘家還是小的時候可愛些,盈兒小時也如嬌嬌這般可愛,隻是長大了,越發的讓人頭痛了。
輕輕的瞪了一眼江月盈,對著江月眠溫聲道:“自然是可以,嬌嬌可許久沒來叔母這院子了,叔母今日下廚親自下廚,晚膳便留在叔母這用,好不好?”
“好。”
“去玩兒吧。”
走進江月盈身邊,朝著她眨了眨眼睛,江月盈立馬會意,姐妹二人親親熱熱的挽著手回到了江月盈的院子。
一進院子,江月盈便忍不住的癱倒在了軟榻上,還不住口的抱怨著:“嬌嬌,你你今日可真是幫了我大忙,你不知道,我娘她拘著我寫了一個時辰的大字了,寫得我的胳膊現在都是酸的。”
“唉,還是你這個年紀好,也不用學著料賬管家,也不用學琴棋書畫。”
“不過你過了五歲生辰,明年大伯母便會找先生教導你,我瞧著,大伯母比我娘還要嚴厲,隻怕以後有你受的嘍,我們果然是難姐難妹!”
江月眠被她這副樣子逗的忍俊不禁,前世今生,她們姐妹倆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彆人逼她們讀書習字。
揚了揚手裡的東西,吸引住了江月晴的視線。
坐起了身,看著江月眠懷中的盒子,又起了興致,眼中都是新奇:“嬌嬌,你得了什麼新鮮東西?快拿出來讓我看看。”
江月眠也爬上軟榻,將盒子打開,裡麵赫然一串兒紅瑪瑙項鏈。
江月晴將瑪瑙項鏈拿起來,愛不釋手的看了許久,這才道:“這是珍寶閣的東西,嬌嬌,你今日去珍寶閣了?”
點了點頭,答著:“今日我和哥哥們一同去了珍寶閣,這個紅瑪瑙項鏈最襯盈姐姐,便將它買回來送給你。”
“這是給我的?”江月盈一張小臉上都是疑惑。
“這不年不節的,你送我東西做什麼?過兩日便是你的生辰了,應當是我送你東西才對呀。”江月盈有些不好意思的繼續說著。
這紅瑪瑙項鏈,她是喜歡,隻是嬌嬌馬上要過生辰了,她反而還要收壽星的東西,總是有些心裡過意不去。
看出了她的不自在,江月眠拉住她的手,一本正經的道:“咱們是嫡親姐妹,不必在乎這些,紅瑪瑙襯你,嬌嬌便買回來送給你。盈姐姐看到什麼好東西,也總想著嬌嬌,不是嗎?”
“嗯。”江月盈重重地點了點頭,那清澈的眼眸裡都是堅定。
“你是我妹妹,我自然什麼好的都要想著你。”
此時,年僅八歲的江月盈拿著精美的紅瑪瑙項鏈,那雙白皙的小手輕輕撫摸著項鏈上圓潤光滑的珠子,她的臉上都是天真無邪的笑容,眼底都是無憂無慮的神情。
江月眠的思緒卻不由自主地飄回了上一世。
上一世自從盈姐姐被魏令儀算計毀了清白,便再也沒有見她穿過什麼鮮亮的顏色,後來,為了給魏廷雲守喪,也始終是一身素衣。
再後來盈姐姐回了國公府,那時已經是哀莫大於心死,自然是不肯再次打扮。
看向盈姐姐今日穿的這一身緋紅色的雙襟襦裙,將紅瑪瑙項鏈替她帶上,開口道:“盈姐姐,你膚色白,以後可多要穿一穿顏色鮮亮的衣裳!”
“好!”
姐妹倆上了軟榻,南院時不時的傳來歡聲笑語。夕陽透過窗戶灑進軟榻,兩個小姑娘身上鍍上一層光暈,溫馨而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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