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主不僅沒有覺得鐘離雪瀾這樣和他說話沒有禮貌，反而覺得對方的性子，與從前那位故人實在是過於相似。
攤主聽著鐘離雪瀾年輕的聲音，心中隱隱有一種猜測。
“寒靈幽魂草過於珍貴，此處不適宜交易，不知姑娘可敢與老夫私下交易？”
這個要求其實是不符合地下交易場的規矩。
若是放在旁人身上，或許會懷疑攤主的目的。
不過鐘離雪瀾根本沒覺得這個要求有什麼過分之處。
或許是因為她覺得這個攤主也許能給她想要的答案。
又或許是因為她本身的實力，根本不會懼怕任何人。
所以，鐘離雪瀾沒有絲毫猶豫就答應了。
攤主有些心急，匆匆將攤位上的物品胡亂塞進自己的背簍裡，隨後便帶著兩人離開了地下交易場，來到一處極為普通的民宅之中。
回到民宅，攤主這才摘下自己臉上的麵罩，露出一張略微有些蒼老的臉。
見狀，鐘離雪瀾也不藏著掖著，將自己臉上的黑紗取下來。
攤主在看到她臉上的疤痕時，第一反應不是被嚇到，而是略微有些可惜。
因為隻一眼，他就能從鐘離雪瀾另外一半完好無損的臉上看出，這位姑娘從前定是容貌不凡。
而那半邊臉，依舊給攤主一種熟悉的感覺。
這讓他內心的激動更勝幾分。
許是怕嚇到鐘離雪瀾，攤主到底是強壓著激動，開口詢問。
“不知姑娘可否讓老夫看看你的寒靈幽魂草？”
“稍等。”
鐘離雪瀾轉過身，裝作從腰間的小袋子裡翻找一般，從芥子空間之中拿出了那株寒靈幽魂草。
為了不在外人麵前暴露芥子空間的存在，鐘離雪瀾出門之前都會在腰間彆上一個比荷包大一些的錦袋。
其實錦袋之中都被她塞滿了棉花，看起來鼓鼓囊囊的，實際上啥也不是。
好在寒靈幽魂草很小，裝在錦袋之中也算說得過去。
攤主看著鐘離雪瀾手中的寒靈幽魂草，激動到連手都在微微顫抖。
絕對沒錯，這就是當初穀主找到的寒靈幽魂草。
這種草藥之所以旁人都不知道，是因為寒靈幽魂草隻有一株。
是從前穀主無意間在一處極陰之地尋到的。
就連這株草藥都是穀主親自命名。
故而方才在地下交易場，攤主說出草藥名字的時候，才會有這麼多人都不認識。
而那一株寒靈幽魂草，當初他們大姑娘出嫁的時候，穀主就添置在了嫁妝之中。
想到這裡，攤主眼眶微紅：“姑娘，敢問這寒靈幽魂草，姑娘是從何處得來？”
鐘離雪瀾將攤主方才的神情儘收眼底。
雖然看得出來攤主的情緒是發自內心，她依舊沒有卸下防備。
“老先生為何要問出處，總歸我能拿出寒靈幽魂草，就說明這株草藥現在是我的，這已經達到了老先生交易的條件，出處似乎並不重要吧？”
鐘離雪瀾油鹽不進的樣子，讓攤主明白，若是不說清楚他的目的，恐怕這個小丫頭也根本不會說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