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杜子仁一直以來都不喜與旁人多接觸,所以他們之間的友情旁人並不知曉。
等到他風塵仆仆的趕過去,擺好酒菜就有個顫顫巍巍的老人家過來。
“客人不好意思啊……老夫受人之托在這裡替彆人等一個人……”
“你看看能不能我把酒菜錢賠給你,你移步到另一處地方賞風景……”
杜子仁忍住心頭的激動,努力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語氣問道。
“老人家竟然是一個如此重諾的人,不知可否告知您等的是誰?”
老人顯然已經有點懷疑眼前之人,就是自己苦苦等待的那一個人。
但想到自己的恩人千叮嚀萬囑咐,千萬不可大意免得給自己惹下滅頂之災。
所以他隻是語氣頓了一頓,努力讓自己的神色顯得正常一些。
“是我恩人的一個朋友……說是有時間就會過來找他敘舊……”
這是一種十分小心的試探,明明人都已經不在了卻故意說這種話。
防的就是那些心懷叵測之人,故意這麼說就不會讓對方起疑心。
“相逢即是緣……能否問問你的這位恩人,介不介意我打擾一二……”
他們彼此都在小心翼翼的探聽,一點一點的將自己的訊息往外揭露。
“我的這位恩人以前有位姓杜的好友,倘若公子也是這個姓那麼不妨試一試。”
以前的人講究的就是一個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所以斷沒有輕易改姓的事情。
而且他和逸塵之間的友情極少人清楚,所以老人家說出這番話就暗示得很明顯了。
“那還真是巧了……在下正是杜姓,不知這樣能否請老人家引薦一二……”
老翁一瞬間有些熱淚盈眶,但還是努力忍住將杜子仁帶到了不遠處的小木屋。
“先生就是那個恩人一直念念不忘的故人吧,隻可惜你們再無相見之日了……”
說罷老翁已經有些泣不成聲了,他抹著眼淚拿出一封絕筆信給了杜子仁。
“當初要不是恩人出手救下我們一家老小,恐怕老頭子我早已化為了深深白骨。”
原來老翁小的時候父親病重已經是奄奄一息,可家裡馬上就要斷炊哪裡有錢醫治。
早已經被生活的重擔壓得喘不過氣的母親,一時之間想不開就想著都一起去了。
她用僅剩的一點餘錢買了點肉,摻上毒藥包了一頓餃子準備一起上路。
不是她狠心要帶著孩子一起去死,實在是留他一個人在這世間也是多捱幾年的苦。
與其到時候受儘苦楚淒淒慘慘的死去,還不如一家人一處好在地下做個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