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鬼手指比劃出一個弧度,“隻有這麼大哦。不過她好香哦,還甜甜的。”
嬰鬼咽了口口水。
闕昭沒好氣拍了一下嬰鬼大腦袋,“這可不能吃,這是木魅。好不容易誕生出來的小家夥。”
闕昭大拇指摸了摸木魅的腦袋。
草木成精尤為不易,這隻小小的木魅是這棵桂花樹經曆了數十年時光所化,或許再過百年,她能由木魅化作木精。千年後,滄海桑田,木精更進一步也未必不可能。
一切儘看時光雕琢。
木魅尤其喜愛闕昭,她眼巴巴的從樹上摘下了另外一朵小花,然後遞給闕昭,米粒大小的桂花裡一汪金色花蜜,清新甜美。
花苞太小,其實闕昭也沒嘗出味道,但是桂花的香味如同灌頂,久久不散,香味撲鼻,心情也變得更好了。
闕昭頰邊漾出一個小酒窩,“很甜哦,既如此,我也送你一個小禮物。”
闕昭從鬆鶴口袋裡取出一支筆,看起來和普通毛筆彆無二樣,隻末梢沾著的是一抹朱砂,闕昭握著筆筆走龍蛇,一道玄奧的符籙在樹乾上凝聚。
符籙又隱沒進樹乾,再不見半分痕跡。
一點靈光便成符,世人枉費墨與朱。
若讓其他玄術師看闕昭就這麼隨意的畫出一道符籙,還是在樹乾上畫的,必定又要懷疑世界了。
木魅懵懵懂懂,隻覺得自己忽然很安心很安心,就好像跟在這個人身邊一樣,暖暖的很安心。
闕昭將筆裝進袋子裡,又把木魅送回了樹乾,“去玩吧。”
恰在此時,廖大海出來了,此刻的廖大海鬼體一掃之前的頹靡,他花白的頭發梳的整整齊齊,換了一身筆直的深藍色中山裝,握著剔骨刀,有種老驥伏櫪誌在千裡的隱匿鋒芒之感。
周吉英站在廖大海身邊,眼睛紅彤彤明顯是哭過,她對著闕昭就要磕頭,被金鑲玉鬼發一卷直接撈起來了。
“謝謝你,謝謝你,小老板。您不知道,我家囡囡要去做手術,她眼睛在車禍裡也搞壞了,老頭子出去掙錢就是為了這。小老板,老頭子一定給你好好做事,等囡囡長大了,我也去給你做事。”
周吉英話語裡沒有對死亡的懼怕,隻有對闕昭的感激。
人,又怎麼樣?
鬼,又怎麼樣?
鬼有好鬼,人有惡人。
闕昭微微一笑:“以後你們陰陽兩隔,再無瓜葛。但是你放心,錢,會準時打到你的卡裡。回去吧,那小孩兒好像醒了。”
周吉英不舍的看了眼廖大海。
扭頭,拄著拐棍往屋裡走。
淚水滂沱。
闕昭並指成劍,儘數斬斷廖大海身上命線。
“好了,日後你便是刀鬼。陰陽相隔,還是不要有太多牽掛才好。”
金鑲玉無需這一步,是因為她對人世間並無留戀。
嬰鬼無需這一步,是因為她年齡太小,七情六欲皆是茫然。
袁道山在闕昭將其奶奶的魂魄召回並得知她正在排隊等候輪回時也已經執念解脫。
隻餘廖大海。
此後世間,隻剩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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