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獄,幾人已經被送到了鷹市刑偵大隊所在的總局,此刻,一輪審問剛剛結束。
鷹市刑偵大隊隊長和禁毒大隊隊長兩個皆是抹了一把臉,這幾個毒蟲都是老油條,油嘴滑舌,骨頭也硬,半個字不肯說,問多了就說胡七八攀扯,幾個小時過去,什麼都沒問出來。
刑偵大隊長喝了口濃茶,仍是乾勁滿滿,“先去吃個飯,也熬熬他,這人沒這麼快鬆口,熬鷹你我都是老手了,我還不信了,他還能熬的過咱們。”
“成,走,我早餓了。”
兩人結伴去吃飯。
無人發現,監獄裡五人的影子被拉長了許多。
花臂男後脖頸的鬼麵瘡伸出一條鮮紅的長舌,舌頭舔舐著花臂男厚實的臂膀,一下又一下,硬生生把花臂男舔醒了。
花臂男名叫伊國慶,是個毒蟲。
原本家境還不錯,因為他染上了這個,父母被他氣死,老婆要帶著女兒跟他離婚,伊國慶哪裡受得了這個,他一怒之下提著刀把老婆砍了,女兒也沒放過。
反正是個賠錢貨,死了就死了唄。
伊國慶並不怎麼放在心上。
反正他搭上了一條金大腿,等以後潤出去,想娶什麼樣的老婆娶不到?
娶幾個小老婆,再生幾個大胖兒子,想到這,伊國慶忍不住笑出聲。
他覺得國慶這個名字太土了,伊國慶給自己想了個洋名,伊文。
以後潤出國他就改名伊文。
人家都喊他伊文老爺,多美啊。
要他說龍國就是拿著雞毛當令箭,人家醜國多發達啊,那大嘛都合法,龍國就是跟老不死一樣,死倔,平白瞎了這來錢快的路子。
他伊文可是聰明人,嗬嗬,等他潤了,再不回來了。
伊國慶正在暢想,忽然感覺有東西在碰自己的肩膀,伊國慶張口就罵,“麻辣隔壁的,龍國就尼瑪的落後,警局裡還有蚊子,咬死勞資了。”
他不光叫,還嘭嘭嘭敲門,喊外頭的警員給他拿花露水來。
警員無奈,隻好給他點了一盤蚊香放在監牢門口。
白霧嫋嫋,蚊香燃得很快,大團煙霧塞住了伊國慶的口鼻,一道黑乎乎的影子出現在伊國慶身後,她細長的胳膊緊緊摟著伊國慶,聲音柔情蜜意,
“老公,你想不想我啊?”
伊國慶隻覺得這個聲音很熟悉,他下意識回頭,然後直接被貼在他肩膀上的那張臉嚇尿了。
“啊!有鬼!你不要過來!這裡是警局,我要喊了,警察呢?快來人啊!有鬼啊!救命啊!”
伊國慶不斷往角落縮,身上散發出一股尿騷味。
他胡亂揮舞著雙臂,企圖將這個鬼老婆趕跑,但是沒用,他背上的鬼影將他摟的越來越緊。
伊國慶將頭扭向另外一邊,另一張漲紫麵孔出現,是他的女兒,伊清。
伊清貼在伊國慶的脖頸處,尖利的牙齒一口口撕咬著伊國慶的血肉,伊國慶疼的差點暈過去,他不斷朝著外麵求救,但是外麵的警察仿佛聾了一樣,壓根沒有人進來查看。
黃琴,一個可憐的女人。
由相親嫁給伊國慶,結果結婚後伊國慶染上了那玩意兒,還想帶著黃琴吸,黃琴不願和一個毒蟲一起生活,咬咬牙想和伊國慶離婚,結果被伊國慶活活勒死了,然後又將他女兒伊清同樣勒死。
在老家做的案,現在兩人屍體還被掩埋在老家的化糞池裡。
黃琴父母早死,隻剩一個哥哥,哥哥結了婚,對她並不上心,伊國慶殺妻之事到現在也沒敗露。
黃琴死後,魂魄離體,眼睜睜看著伊國慶殺死了她的女兒,母女有怨,卻近不得伊國慶的身,隻因給伊國慶紋身的師傅給他紋的那尊鐘馗擒鬼圖。
帶有一絲鐘馗法相之力,黃琴母女恨的日日流血淚,天道不公啊!這樣的人渣,為何可以得到鐘馗的庇護!
天道不公啊!
然而今天,那位大人給了他們報仇雪恨的機會。
隻見伊國慶身後紋著的鐘馗擒鬼圖已經被鬼麵瘡舔舐掉一大片皮肉,而伊國慶一無所感,還在那不斷揮手阻擋著黃琴母女。
黃琴雙手死死勒住伊國慶脖子,伊國慶壓根不是她的對手,掙紮不開,隻覺這鬼要把他活生生掐死,他眼淚鼻涕一塊湧了出來,祈求的看向黃琴。
黃琴陡然鬆開手,他便如同一攤爛泥一樣滑落在地磚上。
“求求,你,放過,我。老婆,我也是腦子一熱,我不是,故意要殺你的。你放了我吧,我給你和女兒立生祠,保佑你們投個好胎。”
伊國慶跪在那裡祈求黃琴的原諒,伊清窩在伊國慶頸窩處,還在一口一口吞吃她爹的血肉。
哪怕伊國慶疼的厲害,他也不敢阻止。
生怕這一大一小直接要了他的命。
黃琴抱臂冷冰冰看著伊國慶,“想讓我原諒你,嗬嗬,沒那麼簡單。把你這些年做的破事兒全說一遍,說清楚,一個字不許漏,我再考慮原不原諒你。”
伊國慶咽了口口水,不想說,這都是他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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