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簇月光落下，斜斜照射在靈堂門口。
門外的武警軍官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好似被他忽略了，他視線落在那月光之上，心神一震，終於察覺出了不對勁的地方。
安靜，實在是太安靜了。
靈堂裡安靜的沒有任何聲音，但是裡麵還有那麼多人呢，怎麼可能不發出一點聲音呢。
他經曆過嚴苛訓練，聽力比普通人好很多，此刻聽去，依然安靜的不像話。
他立刻明白，出事了。
他立刻往靈堂跑，下一刻，眼前的景象震驚了這名軍官，
“快，打120，救人！”
淩晨，一架直升機盤旋升空，從沙市直奔燕京。
等常鴻儒再見到王益的時候，他幾乎不敢認。
這還是那個處處講麵兒，頭發梳的一絲不苟，扣子扣到最上麵一顆的王益嗎？
正在給王益診治的是和諧的鎮院之寶，有國手之稱的仲文遠，仲文遠神色有些疲憊，畢竟是大半夜忽然被喊起來的。
“他全身骨頭都碎了，以我們目前的技術，複原不可能了，病人現在很痛苦，他的身體同時很脆弱，用不了鎮定劑。隻能采取保守治療。”
這意思就是拿藥給王益吊著命。
王益渾濁的老眼滾落兩顆淚珠，他多想說讓他解脫吧。
但是割掉了一半魂魄，王益壓根無法用語言來表達自己的需求，沉重的軀體如枷鎖，狠狠捆住了他。
常鴻儒不忍彆過頭，“用吧，最好的藥，都用上。老王，我在這個位置，身不由己，希望你可以理解。”
王益瞪大眼，喉嚨裡發出“嗬嗬”聲。
他知道，常鴻儒要放棄他了。
不，不要。
這比殺了他還難受。
常鴻儒大踏步出門，不再回頭。
九月六號，早上九點。
龍國官媒對於王柏海剽竊學生論文一事做出了明確答複。
藍底白字嚴肅正經，平鋪直敘交代了王柏海以及王益犯下的罪行，包括剽竊論文，非法組織人體實驗等，王益王柏海名下的所有實驗室全部關閉，剝奪王益的院士榮譽稱號，沒收二人名下所有財產。
並會對受害人家屬做出相應補償。
其次是王益的學生，那些教授撤職的被撤職，入獄的入獄，不過鬼麵瘡將會伴其一生，片刻不分離。
楊繼平和解元磊二人也確實死於王益父子之手，法院將對其家屬做出相應補償。
畢竟王柏海已經死了，王益也隻剩個眼睛能轉，就是個廢人，而且他已經過了70歲的門檻，很多刑罰對他無效。
他也已經在體驗著最殘酷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