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緩緩駛入沈家老宅。
鬨中取靜,大隱隱於市。怕是很多沙市人都不知道寸土寸金的市裡還有這麼個金貴地方。
闕昭一行人來的最晚,老管家已經在門口等候多時,見到車停下,管家不必多言,邊上的女傭就給拉開了車門。
先出來兩具鐵屍,女傭被這兩尊黑乎乎的高壯身影驚的往後退了兩步。
而後方文茵和方文華也跟著下來。
還是管家微微躬身,“兩位大師,裡麵請。”
最後又見車上又下來一人一狗,他眉頭微動,沒說什麼,領著人去了會客廳。
金碧輝煌的會客廳中,茶幾兩側坐了好幾人,見方文茵和方文華過來,背後還跟著兩具鐵屍。
立刻認出這是方家人來了。
登時都對兩人點頭示意。
人的名,樹的影。方家在湘省,名氣可不小。
正上方,沈老大正襟危坐,麵容帶著一絲愁意,“這次實在是勞煩幾位大師了。隻要事情可以解決,我沈家願意給的五百萬報酬以及碧水龍灣的豪宅一套。即使事情沒解決,我沈家也願出十萬的車馬費,辛苦大師們勞累一趟。”
這話說到了在場人心裡。
碧海龍灣的彆墅最低的也要八百萬一套,加上五百萬的酬勞,這都快1/10個小目標了,玄術師也是肉體凡胎,對錢也心動啊。
闕昭靠在椅背上,姿態有些懶散,大黑懶洋洋趴在她腳邊,這樣子,看著都不像個玄術師,反而像個遛狗逗鳥的紈絝子弟。
闕昭對麵那人看不慣她的做派,冷笑一聲,眼睛都抬到了天上去。
闕昭還覺得他辣眼睛呢。
身無二兩肉,瘦的好似一根蘆葦杆,長了一張驢臉,額頭寬的能跑馬,下巴拉出眼睛二裡地,穿一身唐裝不倫不類。
上頭沈老大剛說完,這人不知道是自信還是自傲,站起身傲然道:“沈先生,你放心,有我五福老叟在,這都不算事兒。還望沈先生把錢和房子準備好,切莫讓我等失望了。”
五福老叟這話令方文茵方文華嘴角都輕微抽搐一瞬。
他們都不知道這人是不是故意的,真的太抽象了。
沒看那沈大先生臉色都黑了幾分嘛。
沈老大硬是擠出一縷笑,“當然當然,這些我沈家都已經準備好了。”
坐在這位五福老叟身邊的一位年約三十多的穿著純黑套裝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女人說:“能給我們講一下主要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闕昭摩挲一下下巴,嗯,這人靠譜多了。
沈老大也不藏著掖著直接說了,“最近我家人非常倒黴,先是我小兒子在學校被掉下來的牆磚砸進了醫院,我們查過了,不是人為。傷的很重,腦震蕩而且影響到了視力,現在還在住院。
然後大兒子去出差被撞斷了腿,老二兒媳婦直接滑胎了。
然後是我妻子出了車禍,同車的司機和保姆沒事,隻有我妻子,鎖骨肋骨骨折,傷到了臟器,目前在重症監護室。
我爸從樓上摔下來也進了醫院。
我媽在鄉下,被蛇咬了。一家子幾乎全軍覆沒。”
沈老大表情越發痛苦,可以想象得到他的壓力很大。
他還在接著說:“我自己晚上也能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昨天半夜起來喝水,看一個人在床頭站著把我嚇了一跳,開燈發現什麼都沒有,守在門外的保鏢也沒發現什麼奇怪的東西。但是”
沈老大語調顫抖,從脖頸間掏出一個透明防水袋,裡麵是一撮灰燼。
沈老大麵色疲憊,“這是我多年前從天師府求的符籙,今早起來,就發現它化成灰燼了。”
說實話,這符籙是真管用。
要不是天師府山門緊閉不開放不接待外人,沈老大肯定是要去請那些高功好好幫他看看的。
其他人聽到這符籙出自天師府,對這件事也不由得重視了幾分。
那全身包裹在黑衣裡麵的女人抿了抿唇,沒開口,似乎在思索什麼。
另外一位穿著短袖牛仔褲的壯漢摸了摸自己光頭說:“沈老板,我們荊家人就是會點兒橫練功夫,你這事兒我估計擺不平,錢我就不要了,我先走一步了。”
荊斷山覺得這事兒沒那麼簡單,他自來相信自己的直覺,能不摻和就不摻和,他打了個招呼就要告辭。
沈老大自然不能讓人這麼走了,管家立刻讓將一個厚厚的紅包拿了出來。
沈老大親自遞給荊斷山,“辛苦荊先生跑一趟,這個車馬費應該的。”
荊斷山不願意收,“也沒多辛苦,十裡地,我鍛煉跑的都比這遠呢。”
沈老大嘴角抽搐,心說這玄術師還真都挺有個性。
荊斷山擺擺手,視線不期然與闕昭對上,一瞬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有種忽然見到他爺的壓迫感。
荊斷山把這個荒謬念頭拋在腦後,朝著闕昭笑笑就準備離開,結果視線一掃而過時落在了大黑身上。
闕昭又找回一塊骨頭後,魂幡也跟著分了一口湯,升級了,櫻珠也能進去了,所以現在隻有大黑跟在闕昭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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