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聊的還算儘興,最主要顧君明也算見過大世麵的人,又是長者。
那些幽默中又不失一點風趣的話語,常常惹得慕容秋荷這位性格大咧的女孩笑得花枝亂顫,淚花飛濺。
溫子惜倒不會這麼容易展露破綻。
但有時實在忍不住,也會輕掩朱唇,發出“鵝鵝鵝”的歡笑。
“很熱鬨呢。”
沒過多久,蕭劍心回來了。
他笑容隨和,站得筆直,氣息內斂,整個人猶如一把未出鞘的利劍。
但眾人皆知。
利劍一旦出竅,必定嗜血,非有死無傷,卻也不會輕易言敗。
“大師兄,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你不是一直嫌棄下山的九九台階嗎?”
蕭劍心對待門下弟子,當得是托誠守真,便是在麵對燕癡春時也一樣。
隻不過結局往往都會朝意料之外的事態發展,難以掌控。
而這意料之外,恰巧又是眾弟子的預料之內。
一個奇怪而符合邏輯的死循環。
“彆提了。”
顧君明扶額苦笑:“等有機會為兄一定安置幾塊浮石,以免傷腦累己。”
“偶爾走走也挺好的。”
蕭劍心帶著笑腔,不以為意,但顧君明卻是搖了搖頭,開門見山道:
“老四寄回來的信上寫了什麼?”
笑聲戛然而止,蕭劍心麵上表情微僵,很快換上一抹無奈之色。
他從袖子裡取出一封折疊平整的信紙,有些難以啟齒道:
“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師兄還是親自過目吧。”
“哦?”溫子惜來了興致,“莫不是古師兄記載什麼有辱斯文的事情,亦或寫了什麼大逆不道的話?”
“都沒有。”
蕭劍心揉了揉太陽穴,“準確來說,若非字跡一如既往的潦草,我甚至都不敢相信這居然出自師弟之手。”
“他,太正經,以至於我都有些不習慣了,而且師弟他還”
“你們自己看吧。”
溫子惜被勾起了好奇心,立馬挪移位置到顧君明身側。
一同查看信紙上的內容。
但很快。
表情變得和顧君明一樣,一臉黑線,仿佛活生生咽下了蒼蠅似的。
“這如果是古師兄的話,倒也無愧於‘正經’二字,就是總感覺有哪裡怪怪的。”
“為兄亦深有同感。”
慕容秋荷難得見這三位師兄妹雙雙流露出一副難以啟齒之色。
自己也耐不住寂寞湊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