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白頭圍坐在火爐旁
一邊烤著冰冷的身體
我拿茶水陪他喝酒
火爐蓋子上，還烤起了地瓜、花生米和肉乾
你小子這麼晚了，不會是專程跑來咒我死的吧？
你這老頭，太沒良心了！
我是專程來給你送酒的
這天寒地凍的
你要是凍死了，還真是沒人知道
也就這漫山遍野的孤魂野鬼，能給你哭兩嗓子
你少給我講那些鬼呀神啊的嚇唬我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老白頭顯然看出了，我這是有事相求
我也不再拐彎抹角
直接問他有關縣醫院太平間的事情
老家夥也是毫不遮遮掩掩
說那太平間的活計
彆看人人都嫌棄
但那裡麵賺錢的學問可是不少
那縣醫院的盧院長早就惦記上了
不但隔三差五的敲打老白頭，要懂得動腦子
還一直琢磨著找個能經營太平間賺錢的行內人
後來，頂替老白頭的那兩個守屍人，也是個榆木疙瘩
太平間這晦氣地方，明白人又不肯乾
肯乾的又不明白
這太平間的肥水
即沒流進自己家的責任田
也沒流進外人的莊稼地
甚至連水渠都沒挖出一條
簡直就是浪費大好資源
守著聚寶盆去要飯
後來，有個外地來的老頭，找上了院長
說是可以深度開發太平間這個隱藏了多年的聚寶盆
聽說，新來這家夥可是黑得很啊！
且不說那昂貴的遺體存放費、冷藏費
就算交了錢，還要另外再給管理員塞個白包
如果不給拿點好處，隨便就把死者屍體扔在地上
而且，太平間的喪葬用品也成了個暴利營生
我又問了問有關那個外來的守屍人
老白頭搖了搖頭
我也不知道那老頭從哪來的？
我那天和被開除那守屍人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