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紫很高興李玉峰想了解她,高興地說道。
“我是個‘假警察’。當時警局這邊沒人會做官媒,傳播量一直很小,這才把我特招過來的。後來,流量起來了,影響大了。還怕我跑掉,這才給我入了警籍,還給了我一個警銜。我大學其實是學的新聞專業。我更喜歡記者這個職業。戰地記者知道嗎?我想做戰地記者。哎,現在應該沒機會了。”
李玉峰並沒有因為戰地記者很危險,就對吳紫的願望說三道四。
“每個人都擁有無限的可能。機會肯定會有,隻看自己會怎麼選擇。我倒是覺得:真心想做,就一定要去做。不要輕言放棄。”
吳紫很高興。
每次和彆人提到自己想做戰地記者,彆人下意識就會說:會不會太危險。
今天,李玉峰卻給了不同的答案。
他還真的和彆人不一樣呢。
更開放,更包容。
這說明,李玉峰的認知比她高。
隻有認知高的人,才會向下兼容。
吳紫心裡轉過這些念頭,嘴上卻問道:“你呢?”
李玉峰道:“我?”
吳紫道:“你想做什麼?”
李玉峰一時之間,被吳紫這個問題問得有些迷茫起來。
吳紫皺了皺眉頭,她不喜歡沒有想法的男生。
如果一男人,對自己想做什麼,到了這個年紀,還沒有一個清晰的規劃。
那說明這個男人,是很糊塗的。
沒有規劃,生活和工作,必定會是一團糟。
這就是為什麼,思維混亂的人,連說的話,都會很含糊。
思維不清,表達起來,話就會說不清楚。
變得吞吞吐吐。
人生也是一樣。
沒有一個清晰的人生目標,人生也會過得很含糊。
李玉峰沒有看到吳紫的表情,而是緩緩地向後靠下去一點身體,讓自己舒服一點。
“大學以前,我都隻想著以後好好的賺錢,能讓父母生活好一點。那個時候,父母很辛苦,賺的錢,都要用來供我讀書。家裡根本沒有存下什麼錢。我那時,隻想好好賺錢,讓父母輕鬆一些。”
“上了大學之後,我眼界一下打開了。我發現勤工儉學去賺的那點錢,與我花費的時間根本沒法成正比。靠體力去賺錢,賺一輩子錢,有時候,都比不上彆人靠腦子賺一天的錢。那個時候,我就在想,我一定要把專業學好,要用腦子賺錢。”
“那個時候,很有動力,每天學習看書,有時間還會去彆人的律師事務所做義務工。心裡隻有一個念頭,就是成為一位名律師,可以幫有困難的人排憂解難。而且,事實上,做律師的收入會比較可觀。幫彆人的同時,還能賺錢,這簡直太棒了。我那時,立誌要成為一名出色的律師,外帶多賺點錢。”
“可是,我戀愛了。我見到了我願意一生相伴的人。我舍棄了我一直奮鬥的目標,我來了北溪。可現在,我突然又失去了她。現在,你問我,我想做什麼?我也不知道,我迷失了。吳紫,你說命運是不是慣會捉弄人?”
“你越是想得到什麼,他就偏不給你什麼。老天總是要不停的設下阻礙,讓人不可能達成。命運更像一隻花蝴蝶,把我們從路上,不斷的引入路邊鮮花遍地山穀。讓我們沉浸在鮮花之中,掌聲之中,讚美之中。漸漸的,我們會忘記了自己來時的路,忘記了自己將要去的地方。”
“我想做什麼?是啊,我想做什麼來著?我記不起來了。我已經迷失了很久很久了。而且,這個世界,是我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的嗎?如果是這樣,我希望時間倒退兩年,回到我考研之前。那個時候,我不會讓晚晴回北溪。就是綁,我也要把她綁在首都。住地下室也好,生活艱難也好,至少還有個奔頭吧。”
“可現在呢,人都沒有了,我還能有什麼奔頭呢?”
吳紫被李玉峰悲傷的語氣,說的有點兒想哭。
她有點怪自己怎麼又勾起了李玉峰的痛楚。
連忙道:“你不要想太多。生活不就是不斷的重構嗎?打破舊有的,重構嶄新的。你一定會有一個更好的將來,說不定還會遇到更好的人和事。”
李玉峰搖頭苦笑道:“重構?嶄新?你的意思是放下過去,對嗎?放下兩字,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太難。放得下嗎?什麼都可以放下的話,那還是人嗎?破甑不顧,也隻是不顧那個甑。那個甑並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主人對它也沒有感情。那東西,原本就不是主人十分在意的東西。如果是十分在意的東西,是自己十分嗬護的東西,會那麼容易放下?”
“人生確實需要不斷的和解。可是,讓我自己主動‘放下’,這種主動丟棄的和解,我做不到。我不想通過放棄自我,來與自己和解。改變有兩種,一種是自己改變;一種是改變彆人。我現在,隻想通過強行改變彆人,來與自己和解。我不能變,也不會變。要改變的也不應該是我,而是彆人。如果不能改變彆人,我就要用物理的方式,物理上讓他消失。惡人自有惡人磨。如果惡人一定要用更惡的人來磨的話,那我就是那個更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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