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峰見黃景怡把火氣又撒回到自己的頭上,一時也是無奈。
“是,都怪我!不過,你得告訴我,我到底是錯在哪兒了啊。”
黃景怡道:“讓你陪我來一起來找一一姐,你就是不肯。我隻好自己出來找。說不定能碰到呢。結果,在鑫夢海轉了一圈,就有人摸我。我當時就推了一下那人,四五個人就都圍上來要打我。要不是有人幫我,我早就被他們給欺負死了。”
李玉峰算是被黃景怡給整服了。
偌大一個北溪市,黃景怡就這麼漫無目的找人,能找到才有鬼。
這女人是不是傻?
還是說,黃景怡有其他什麼用意?
正常人,可乾不出這樣的事情。
張一一,也不是沒接電話。
張一一接電話的時候,他還在邊上聽著呢。
都已經說了,沒什麼事情。
黃景怡,有點兒偏執了吧。
“你是怎麼想的?怎麼就自己出來瞎找,這茫茫人海的,怎麼可能找得到人?”
黃景怡有些委屈地小聲道:“我反正就是怕,越想越怕,不出來找人,我坐不住。”
李玉峰心道:你這也沒找到人,反把自己給折進去了。
漂亮女人是非多!
“你被人摸,是在酒吧的什麼地方?過道、show場、還是洗手間那邊。”
黃景怡道:“算過道吧,邊上就是一個卡座,我站在那裡張望,然後就發生了。”
李玉峰點頭道:“哦,有沒有可能,對方誤以為你是酒吧裡,陪人喝酒的那種女生?”
黃景怡反駁道:“我外套都沒有脫,進去也就是轉一圈就要走的。怎麼可能會被誤會?”
李玉峰又問道:“你剛才說,你推了那人一下。那人有沒有摔倒,或者有沒有受傷。當時對方是否是清醒的狀態?”
黃景怡皺眉道:“你乾嘛,比警察還問的細啊。”
李玉峰一笑道:“你叫我來,難道不是因為,你知道我是個律師嗎?”
黃景怡道:“你,是律師?”
李玉峰道:“正經八百的正式律師,實習過一年,拿到律師執業證的正牌律師。我主攻的方向是刑法。考公隻是一個意外。我問這麼細,是要確認一下事情可能會怎麼定性。對方隻是摸了你一下,並沒有持續摳摸的情節,又是在那種混亂的場合。僅從你描述的情況看,很難構成猥褻罪。這就好像,你在路上走,有人拍了一下你的肩膀,很難認定對方是猥褻一樣。而你推了他一下,這可以構成尋釁滋事的開端。”
黃景怡驚訝地道:“什麼意思?他摸我,我反推他,還是我尋釁滋事?”
李玉峰苦笑道:“雖然很不好理解,可是很多時候,是這麼界定的。他摸你,你可以拒絕;他再摸你,就是猥褻;他摸你,你直接推人,如果造成傷亡,你就有重大過失。比如說,那人喝多了酒,你推他,他摔倒,然後頭磕在什麼地方,死了。你是過失殺人。”
黃景怡道:“這也太離譜了吧,還講不講理了。”
李玉峰冷靜地道:“法律不是講道理的,法律講的是規則。道德和道理,在每個人的心中,標準是不一樣的。法律隻是約定了最低的人性底限,所以律法之下,確實存在很多不合情理的地方。每個人接受痛苦的程度也不同,不合情理的程度也就不同。法官也不可能每個案子,都感同身處,絕大多數時候,隻能按規則來。你也沒有必要糾結這些。不過,也不用太擔心,你推他一下,也可以理解為應激反應,視為一種拒絕。當然,前提是,對方沒有受到嚴重傷害。”
黃景怡道:“沒有,對方是站著的,我推了他一下,他就摔坐到卡座裡了。應該是碰倒了酒瓶,又丟了麵子,酒勁上來,所以就嘴裡不乾淨。我讓他‘手不乾淨就去洗手,嘴不乾淨就去刷牙,彆在這裡耍酒瘋!’結果,邊上一個人,就打了我一巴掌。我也不是好惹的,拿著手包就砸了,他們四五個男人就圍上來要打我,幸好有一個小哥及時出現,把這些人全都給打倒了。”
李玉峰一愣道:“一個人把五個人,都打倒了?”
黃景怡道:“是啊,厲害吧!對了,你正好是律師,一定要把那個小哥也撈出來。”
李玉峰思考了一下道:“我聽說,對方主動要調解,是你不肯?”
黃景怡道:“我肯定不肯啊,我要讓他們全部都坐牢。”
李玉峰苦笑道:“夠不上,鬨大了,最多也就是拘留幾天。而且,你和那個小哥,也要有點小麻煩。”
黃景怡臉一苦道:“不會吧,我就是想出口氣,也不行嗎?”
李玉峰道:“要不,你打個電話給蔡威。如果你一定要他們坐牢的話。說不定你蔡威哥,能實現你的願望。”
黃景怡連忙道:“不要!我不想他知道,而且,我也不想欠他人情。”
李玉峰道:“你讓我處理,也不是不行。不過,你得聽我安排,並且接受我的處理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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