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沉默過後,龍嘯天率先站了出來,並且說道:
“許千戶,這批稅銀按照既定路線,走的乃是水路。”
“按照原定計劃,三艘戰船從碼頭出發,沿著內河進入太湖,經沙墩港後駛入大運河,從而北上。”
“運銀船隊在內河上還一切正常,可是駛入太湖不久後便神秘的消失不見。”
“為了避免稅銀被偷偷運走,本將和吳知府第一時間便請示上級。”
“經過批準以後,本將聯合太湖水師,吳知府聯合太湖沿岸地方官員,當天晚上便將整個太湖地區管控起來。”
“可是一個月過去了,本將和太湖水師的王指揮使,在船隊的畢竟之路上,打撈了足足一個月。”
“不但沒有發現消失的軍士,而且連一兩稅銀也沒有撈到。”
“太湖和運河乃是交通要道,若是繼續封鎖下去,恐怕會民怨沸騰。”
“接下來到底是繼續封鎖,還是放開通行,還請千戶大人明示!”
許莫問眯了眯眼睛,用冰冷的目光掃視著下方的龍嘯天,心中則在問候龍嘯天的十八代祖宗。
他才剛剛到達這裡,這廝便迫不及待的給他挖坑,甚至還想甩鍋給他,可他又豈會輕易的上當!
“龍指揮使,本官奉旨查辦稅銀丟失一案,便隻負責查案。”
“太湖地區的封禁問題,不在本官的考慮範圍之內!”
“至於是解除封鎖,還是放開通行,本官也並不關心。”
“不過有一點,本官需要告知龍指揮使!”
“若是讓本官查出,這五十萬倆稅銀,有一兩銀子流出了太湖地區。”
“本官必然向聖上密奏,本地官員有勾結劫匪的嫌疑,並且建議將其打入詔獄,然後嚴加審訊。”
“蘇杭乃是天下富庶之地,本官見各位麵色紅潤,體態壯碩,想必是撈了不少的油水。”
“本官沒有彆的什麼能耐,查抄貪腐卻是十分在行。”
這個年頭,哪有做官不撈上一筆的?
許莫問冷不丁的說道,將一眾官員驚起一身冷汗。
龍嘯天麵色陰沉,他本來隻是想試探一番許莫問的政治嗅覺,不料許莫問的反擊竟然來的如此之快。
錦衣衛乃是天子親軍,直接聽命於皇帝,見官都要大上三級。
錦衣衛都是些什麼貨色,龍嘯天自然知曉,麵對許莫問的強勢,他隻能選擇低頭。
“許千戶奉旨查辦稅銀丟失一案,從身份上講乃是朝廷的欽差,末將等人自然唯許千戶之命是從!”
“既然許千戶謙虛,不願接管地方之權!我等地方官員,自然各司其職,不敢懈怠。”
“依末將看來,這封鎖不但不能撤去,反而還要加強。”
“畢竟一個月過去了,這些賊人必然想方設法的將這批稅銀偷偷運走!”
龍嘯天說罷,吳福海立馬站了出來,而且情緒有些激動。
“千戶大人明鑒,我等蘇州府官員,對聖上絕對是忠心耿耿,絕無貪汙腐敗的亂象。”
“常言道,蘇湖熟,天下足!”
“蘇州府乃是富庶之地,加之又是南直隸屬地,我等官員的吃穿用度,確實較西北之地的官員要好上不少。”
“這麵色紅潤,體態壯碩,乃是正常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