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知道打破一隻密不透風的鐵桶最好的方法是什麼?”
“……不知道。”
都已經密不透風了,還怎麼打破。
呂嫣說道:“就是從內部。”
京畿衙門就好比這隻鐵桶,指揮使被殺,衙役一個接一個死,簡直太符合這個比喻了。
這裡是官衙,在這裡發生凶殺案在尋常人想來是不可思議的,可現在卻一發不可收拾。
呂嫣唉聲歎氣的:“可憐我以為抱上了大人這隻粗腿,結果大人你也自身難保。”
謝胥冷冷道:“實在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真沒想到有一天他也能成彆人大腿了。
呂嫣眨眨眼睛,已經上了賊船,這會想下去,也晚了。
“大人讓那個邢捕快看著李捕頭,邢捕快信得過嗎?”
“不需要信得過。”
呂嫣微微愣了一下。啊?怎麼個意思?
謝胥凝望著她:“如果今天晚上李捕頭真出事了,豈不是直接就可以逮捕他定罪?”
呂嫣張了張嘴巴,好家夥,這是放魚鉤子啊?“那如果他們是同謀呢?”牢記凶手不止一個。
“同謀更好,這種情況下,誰都不可能串供。”
呂嫣:“……”
可以,謝胥有時候確實能出其不意。
“可是大人今晚還睡得著嗎?”呂嫣施施然說道。
睡不著又如何,現在睡不著的事情多了去了。
謝胥現在直接都睡書房,因為那書房的紙被他換過了,“與其擔心我,”謝胥目光落在呂嫣臉上,他現在越來越能坦然看著她這張臉了,“不如想想,你今天晚上睡在哪?”
“我?”呂嫣愕然了一下。
隨即明白過來。
剛才那些人,眾口一詞對著她。
“他們對你的敵意是有何而來?你考慮過嗎?”
呂嫣良久沒說話,她看著謝胥,心中有一個答案了。
說明她的存在,威脅到他們了。
為什麼威脅到了。
因為呂嫣好幾次的推斷,幾乎就要(接近)抓到凶手了。
“大人的意思是,我睡這嗎?”呂嫣促狹地眯起了眼。
謝胥看著她,“有一個地方,絕對安全。”
呂嫣望著他,忽然臉色變了。“你是說……”
謝胥顯然就是那個意思,位於書房底下的,那間密室。
“你,”呂嫣指著他,“你是說你這幾夜,都是睡在那裡?”那個無頭於指揮的旁邊?!
謝胥望著呂嫣驟然變僵的麵色,眯了眯眼:“難道死人還會比活人可怕嗎?”
已死的人是不可能再跳起來殺人的,也就是說謝胥就算是睡在了無頭屍的旁邊,那也是絕對的安全的。
“我不勉強你,你自己決定。”
還挺尊重她的。呂嫣變掉的臉色良久才一點點恢複,她冷笑:“大人沒想過這個機會正好把我推出去,引出凶手?”
沒準就抓到了呢。
“那麼容易引出來就不用死這麼多人了。”謝胥沉下眼。
呂嫣心裡嘖一下,原來不是沒想過,是覺得沒機會。
“大人今日才被說沉迷皮相,我要是宿在書房,那些人會怎麼想啊?”呂嫣忍不住摸上了臉,好不容易拿到這張臉,她可太想體會一下紅顏禍水的感覺了。哪怕隻是想象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