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翊一路狂奔,直到確定那頭黑色猛獸沒有追上來,才敢停下腳步,大口地喘著粗氣。逃離險境的喜悅還沒來得及細細品味,渾身的酸痛和疲憊就席卷而來。他這才發現,自己衣衫襤褸,身上多處擦傷,狼狽不堪。
“得找個地方休息一下才行。”雷翊拖著沉重的步伐,朝著城鎮的方向走去。
傍晚時分,他終於來到一個小鎮,鎮上唯一一家客棧燈火通明,人聲鼎沸,熱鬨非凡。雷翊走進客棧,一股濃烈的酒肉香味撲鼻而來,讓他饑腸轆轆。他環顧四周,發現客棧裡幾乎座無虛席,隻有角落裡還有一張空桌子。
雷翊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到空桌旁,剛想坐下,就聽到一個囂張的聲音從門口傳來:“都給老子滾開,這桌老子預定了!”
雷翊抬頭望去,隻見一個身材魁梧,滿臉橫肉的壯漢帶著幾個狗腿子大搖大擺地走進客棧。此人正是當日在茶館欺辱雷翊的李惡霸。
李惡霸的目光掃視了一圈客棧,最後落在了雷翊身上,他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容,徑直朝著雷翊走了過來。
“喲,這不是雷少爺嗎?怎麼一個人躲在這兒喝酒啊?”李惡霸走到雷翊麵前,陰陽怪氣地說道,語氣裡充滿了嘲諷和不屑。
雷翊心中暗道不妙,他早該想到,在這個小鎮上,李惡霸一手遮天,自己無論躲到哪裡,都很難逃出他的手掌心。
“李惡霸,你想乾什麼?”雷翊強忍著心中的怒火,冷冷地問道。
李惡霸冷笑一聲,指著雷翊麵前的桌子說道:“我想乾什麼?你他娘的占了我的位置,你說我想乾什麼?”
雷翊皺了皺眉,他明明是第一個坐到這張桌子上,怎麼就成了占了李惡霸的位置?他剛想開口解釋,李惡霸身後的一個狗腿子就大聲說道:“我們老大早就預定了這張桌子,你小子識相的,就趕緊滾蛋!”
雷翊深吸一口氣,他知道,跟這些人講道理是行不通的,他們隻是想故意找茬,羞辱自己罷了。
雷翊握緊了拳頭,正準備起身離開,卻聽到李惡霸再次開口說道:“怎麼?想走?我允許你走了嗎?”雷翊強壓住怒火,冷冷說道:“這桌子空著,大家都可以坐,我先來的,怎麼就成了你的?”
李惡霸誇張地哈哈大笑起來,仿佛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他身邊那些狗腿子也跟著起哄,一時間,客棧裡充滿了快活的空氣,隻不過這空氣裡,滿是嘲諷和惡意。
“喲,這小子還挺會說笑的,哈哈哈!”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東西,敢跟我們老大搶位置!”
“小子,趕緊滾吧,彆在這裡礙眼!”
周圍的食客雖然大多敢怒不敢言,但還是有人忍不住小聲提醒雷翊:“這位公子,你就彆和李惡霸爭了,他可是這鎮上一霸,我們都惹不起……”
“是啊是啊,好漢不吃眼前虧,你就讓著他點吧……”
雷翊環顧四周,隻見眾人皆是敢怒不敢言,甚至還有人幸災樂禍地看著自己,仿佛自己是什麼跳梁小醜一般。他心中悲憤交加,難道自己要再次像喪家之犬一樣,灰溜溜地逃走嗎?
可他如今身無分文,又能逃到哪裡去呢?
李惡霸見雷翊沉默不語,以為他怕了自己,更加得意忘形,他猛地一拍桌子,指著雷翊的鼻子罵道:“小子,你聾了嗎?沒聽到大家都在勸你嗎?識相的就趕緊滾蛋,否則……”
他故意拖長了聲音,眼中凶光畢露,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就在這時,客棧的掌櫃——一個身材矮胖,留著兩撇八字胡的中年男人,滿臉堆笑地走了過來,他搓著手,點頭哈腰地說道:“哎喲,李爺,您來了,小的這就給您安排最好的雅座……”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李惡霸不耐煩地打斷了,“你他娘的瞎了嗎?沒看到老子正在教訓人嗎?”
趙掌櫃臉上的笑容一僵,順著李惡霸的目光看向雷翊,心中頓時咯噔一下,暗道一聲“不好”,這小子怎麼惹上這尊瘟神了?趙掌櫃心中叫苦不迭,這李惡霸可是鎮上的地頭蛇,平日裡欺壓百姓,無惡不作,誰敢招惹他?可偏偏這年輕人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和他搶位置,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他眼珠一轉,臉上堆起更諂媚的笑容,賠笑道:“李爺息怒,李爺息怒,都是誤會,都是誤會!這位公子初來乍到,不懂規矩,您大人有大量,就彆跟他一般見識了。”
說著,他轉身拉了拉雷翊的衣袖,壓低聲音勸道:“公子,你就彆和李爺爭了,他可不是好惹的,咱們惹不起啊!你就先服個軟,換個地方坐,等李爺走了,你想坐哪裡就坐哪裡,小的再免費送你一壺好酒,你看如何?”
雷翊自然明白趙掌櫃的好意,他也知道李惡霸不好惹,可他心中憋著一股氣,憑什麼自己要一再退讓?難道就因為他拳頭大,背景硬,自己就要像個縮頭烏龜一樣任他欺淩嗎?
見雷翊不為所動,趙掌櫃更加著急了,額頭上都冒出了細密的汗珠,他苦口婆心地勸道:“公子啊,你就聽小的吧,這李惡霸心狠手辣,真要是動起手來,你可就吃虧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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