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走後,林安就帶著徐妙錦四處逛逛!
這裡的館驛透出一股中原的氣息,倘若外麵不是一望無際的草原以及成群結隊哞哞叫的犛牛和綿羊,他還以為此刻正身處中原地界呢。
大胡子提前打了招呼,負責館驛的官吏並沒有阻礙林安參觀,反倒是非常客氣的一一介紹,或許是見著中原人長相,那官吏也說著蹩腳的中原話,隻是說著有些含糊不清而已。
林安看了個大概,而後牽著徐妙錦的小手走了進去,搖搖頭道:“元人學了中原文化,隻是學了皮毛,也沒有學到內核!東施效顰,惹得啼笑皆非!”
“啊!”徐妙錦一臉疑惑的看向林安,“你是從哪裡看出來的?”
林安道:“元人想故作風雅,就弄了些詩詞歌賦上去,還給他們配上圖,可你瞧瞧,就單說那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他竟然真的讓人把腦袋舉起來了,就搭在明月旁邊!”
“還有,低頭是思故鄉,而不是看胯襠……”
沒有文化底蘊,卻又要裝作很有文化的樣子,總是會在不經意間暴露出原本的醜陋模樣。
噠噠噠——
林安原本還想說些什麼,忽的一陣嘈雜的腳步聲響起,緊接著,便是見著一個蒼老的老頭子在眾人的簇擁下走了過來。
林安定睛一看,那人正是王保保!
隻不過,山穀一彆,這才不過半年光景,怎麼王保保卻像是恍若隔世般蒼老,兩鬢斑白自不用多說,單單是臉頰上的皺紋,就比以往深了很多。
不僅如此,就連走路都要人攙扶了,一股老態龍鐘的垂暮之感!
“哈哈哈……”
一見到林安,王保保便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走到林安跟前後,伸出那蒼老如同枯樹枝般的手臂去抱林安,連連笑道:“太平侯大駕光臨,實在是蓬蓽生輝,令我等榮幸萬分啊!”
不得不說,王保保這場麵話說的還是相當漂亮的。
太過於熱情了,倒是讓林安有些承受不住,又是好一番噓寒問暖後,王保保這才試探性的說道:“侯爺,聽底下報信的人說,您想要為我大元皇帝治病?”
林安點頭。
王保保驚疑一聲,卻是狐疑道:“麻煩問一句,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導致您有了這個想法?”
畢竟,元廷與明廷,算是不死不休的局麵。
天元帝若是死了,單單是元廷內部的權力繼承,都會混亂好一段時日,而且還有可能大為削弱元軍實力,這對於明朝來說,可謂是天大的好消息。
而作為明朝之人,林安一定是非常樂意看到這種局麵出現!
正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王保保在沒有弄清楚局勢之前,還是不敢輕易冒險的。
王保保太聰明了,任何低劣的謊言都有可能被識破,所以林安並沒有打算隱瞞,直接開口道:
“我可以救天元帝,但我有一個條件!”
聽到這句話,王保保的眉頭立時鬆展開來。
不管什麼條件,他現在就可以直接答應下來,要知道,現在天元帝可是親口說過,若是林安願意棄暗投明的話,願意與之共治這大元江山!
連江山都舍得割讓出去一半,就更彆說區區一個條件了。
“好!太平侯儘管直言!”
林安深吸一口氣,沉聲道:“我希望北元能夠出兵,對瓦剌宣戰!”
說到這裡,他語氣陡然一凝,聲音也變得堅定起來,“瓦剌全族覆滅之日,便是天元帝恢複健康之時!”
隨著林安的話音落下,偌大的館驛頓時寂靜無聲,眾人你看我我看你,皆是不由得麵麵相覷。
哪怕瓦剌已經脫離了北元,但也都同屬於草原血脈,且不說這一層關係在,便是瓦剌成了北元的敵人,相較之大明來說,瓦剌還是來得更親切一點。
就算不坐山觀虎鬥,等著坐收漁翁之利,選一方來相助,那也得是瓦剌啊!而不是與之有著血海深仇的大明!
此刻,一眾人都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向林安!
至於王保保,他臉色微變,麵上的笑容有些凝固,隨即輕輕歎了口氣,道:“這件事情,我做不了決定,不如請太平侯和徐小姐前往王廷,與我大元皇帝商議如何?”
林安本就沒有打算這麼輕鬆談成,便點頭道:“好!那我們走一趟!對了,給我們輛馬車,在馬車內還要鋪上幾層厚厚的毛毯,這幾天風餐露宿的,我們都沒有休息好!”
這番話在其他人聽來,很是正常!
畢竟從大明到草原,長途跋涉的,自然是旅途勞累。
可落在徐妙錦眼中,卻是多了幾分歧義!
沒休息好……怎麼沒休息好了,晚上又沒有趕路,肯定是……
咳咳!
徐妙錦承認,自從品嘗了美好之後,她的思想也開始變得不純潔了,腦海內總是回想起先前在南京皇城,姐姐徐妙雲給的那幾本書……
林安曾經和她說過,書籍是人們進步的階梯,她一開始隻是單純的以為,林安是想讓她多看看書,多學習學習知識,為此,她還以為林安嫌棄她沒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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