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虎心頭猛地一顫,幾乎是下意識想要跪地,不過他還是忍下了這股衝動,拱手道:“屬下不敢!”
“你已經敢了!”
林安的聲音不重不輕,甚至可以稱得上風輕雲淡的,可在二虎聽來,不亞於一記悶錘響徹心扉,連帶著讓他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起來。
“魏王……”
二虎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也不敢像之前那樣說話了,苦澀道:“魏王,您就不要為難我了,我誰也得罪不起,您算是可憐可憐我,告訴我方山去哪裡了,這樣對上我也好有個交代!”
林安將嘴中的烤肉咀嚼乾淨,這才慢悠悠的看向二虎,“我說了,方山突發惡疾,我已經將屍體解決了,就按照這個回答,若是有什麼問題,你讓那人來找我即可!”
那人是誰,不言而喻!
至於二虎為什麼這麼急著找方山,原因他是知道的,隻是令他有些詫異的是,白天的時候說的那些話,這才不過晚上,竟然就開始捉拿了,甚至說,如果他沒有叫方山上馬車,隻怕是還在蕪州的時候,人就沒了!
他都不敢往這方麵細想,真的是有幾分細思極恐!
倘若不是有係統,隻怕是在古代,他要被吃的連渣渣都不剩了,更彆說走到如今封侯拜相這一步了。
林安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二虎要是還糾結下去,那就是有些不懂事了。
在林安吃飽喝足之後,就又回到馬車上休息。
他並沒有完全睡著,偶爾起來透過車窗看一下。
夜色漸漸沉了下來,錦衣衛也都吃飽喝足,繼而火把熄滅,隻留下一兩人巡夜即可。
嗖嗖嗖——
忽然,極其細微的腳步聲忽然響起。
要知道,他現在五感極為靈敏,任何一點細小的聲響都逃不出他的耳朵,他掀開門簾朝外看去,隻見幾個身穿黑衣的男子趁著夜色,朝著蕪州的方向而去。
這幾人就是錦衣衛!
因為林安看到了那幾人穿的布鞋,那就為了走起路來沒有聲響而特意穿的!如今布鞋都快成為錦衣衛的標配了!
想必,這是去殺人滅口的!
一直見到這一幕,林安才完全相信了方山,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方山沒有一點征兆就說了那番話,尤其是那表忠心的話語,在沒有鋪墊之下,顯得有些突兀。
他開始懷疑,是不是有人搗鬼,以此來離間他和皇帝的信任!
不過,現在隨著錦衣衛去刺殺,一切的懷疑全都打消了,看來方山是真的投誠,也是真的戳到了皇帝的痛處,所以二虎出手了。
好在他之前早有準備,留有一手,給了十枚丹藥,相當於給了方山十條命!處理起這些事情,應該也是遊刃有餘了。
林安不再去管這些,繼續呼呼大睡。
前往婺城的路上,在除了吃飯上廁所之外,林安就沒有出過車廂,將自己全部封閉起來,而且沒有他的命令,任何錦衣衛都不能擅自進入車廂,就連二虎要稟告事情,也是在車廂外得到允許才能進來!
二虎感覺到了,錦衣衛和林安之間,生出了一點間隙!
就這樣,持續了一天一夜,一直到次日中午的時候,馬車忽然停了下來,原本閉眼休息的林安,也在一瞬間驚醒了。
心想,已經到地方了?這麼快!
就在他驚奇之際,車廂外傳來二虎的聲音,“魏王,我們碰到了江夏侯周德興的車隊!”
林安有些驚疑,不過很快就明白過了,想必這家夥和他們的目的地一樣,都是去婺城的,隻不過目的截然相反而已。
這次,他剛掀開門簾,就有錦衣衛端來矮凳,林安踩著矮凳下了馬車,看著不遠處被迫下馬的周德興!
周德興此刻一臉無辜!
他見到二虎,就本能的想要避開,結果誰承想到他們是走同一條路的,而他是侯爵,而林安又是一字並肩王的封號,比他尊貴得多,要是走在前麵,讓一字並肩王在後麵,那就是亂了禮法!
隻得是停下來!
他見到林安下了馬車,也隻能翻身下馬,朝著林安走去,拱手說道:“江夏侯周德興拜見魏王!”
他都快比林安大一輪了,但正所謂官大一級壓死人,他不得不向這個和他兒子一樣的人行禮!
哪怕林安猜出了周德興的意圖,他還是微笑著問道:“小周啊,我們竟然在這裡遇上了,真的是有緣分啊!不知道你要去哪裡?看看我們順不順路?”
那一聲端著架子的小周,可把周德興惡心壞了,偏偏他還不能說出個不字來,這就好比不論皇子多小,他都得恭恭敬敬給對方行跪拜禮一樣!
他忍不住嘴角抽了抽,說道:“我準備去婺城,我有個在朋友在那裡……”
說話的時候,忍不住去看這個年輕就封王的少年,與在淮西集團中流傳的那個凶神惡煞的魔鬼聯合起來,倒是有些極致反差!
“那正好!我也要去婺城,一起去看看吧!”
林安朝著周德興點點頭,而後就回到了自己的馬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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