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連問了那麼多,讓人家如何回你?”大牛瞅著劉駒的臉龐,“但我今生今世,絕不會背叛你,不論是彆人拿著刀子逼迫我,還是將如山一般的金銀擺在我的眼前。”
“有你這份心足夠了,”劉駒伸了個懶腰,“忙碌了半天,如今腹飽身暖,渾身乏的厲害,眼看著這天就要黑了,且借住你的安樂窩,好好睡他一覺,天塌下來,也要等到明天再說。”
大牛聽到劉駒說乏的厲害,慌忙問道:“是不是你的傷口出了問題?駒兒哥你快坐下,我來看一眼。”
為了填飽肚子忙碌時尚不覺得,被大牛一說,劉駒也覺得不對勁,趕忙坐下,挽起褲腿,大牛幫著解開纏繞的包袱皮,看到傷口裡麵黑漆漆的,登時嚇了一跳,“嗚嗚嗚,駒兒哥,你的腿怕是保不住了。”
“傻兄弟,”劉駒揉了一把大牛的小腦瓜,將原本還算條理的頭發弄得雞窩一般,“傷口裡麵是草灰,不礙事的,你取些清水來衝洗、衝洗便知。”
大牛慌不迭的去井口取水,劉駒暗道,如果用井水就這麼直接衝洗,就目前自家這身子骨,若是繼發感染,等於判了死刑,還是耐心多等一會,讓大牛燒開來再衝洗不遲。等了一會,大牛取來了井水,按劉駒說的做了,等開水溫涼後,慢慢傾倒在傷口上,草灰去掉,鑽心的疼痛讓劉駒咬緊了牙關。等到衝洗乾淨,傷口內紅彤彤的,開裂的口子就像一張大嘴一般,如此下去,傷口怎麼能夠愈合?
想了一會,劉駒問道:“大牛兄弟,你可有針線之物?”
“這個到有,待我取來,”大牛轉身走了兩步,突然轉身說道:“駒兒哥,你要針線何用?如果你的衣物破了,大牛為你縫補就可。”
“不要多問,快去取來。”劉駒心說關雲長刮骨療毒不用麻藥,奶奶滴我今兒個給自己縫補傷口也是一樣,大家半斤八兩,差不了多少,看到大牛轉回,“還要麻煩大牛再燒些開水,將針線、剪刀等物煮沸少時。”
大牛依言做了,滿臉寫滿了疑惑,等候劉駒吩咐。看看煮沸了約有刻許,劉駒說道:“大牛,將沸水倒在乾淨一些的麵盆中。”
“哪有麵盆可用,”大牛嘴裡嘟囔著,“就是吃飯的碗,也是破損了那麼多,彆人不惜得要,才被我撿到的。”
“那便用那兩個破碗吧,”劉駒歎了口氣,條件艱苦,隻能將就了,“大牛你先用沸水少許衝一下那碗,然後將餘下的沸水倒入碗中待用。”
等大牛一切做好,天已經黑了下來,“大牛你莫嫌我囉嗦,還要麻煩你生一堆火,木材要足,免得到時候看不到光亮。
火堆很快燃起,大牛將木材堆積的高高的,這時碗內的水也溫涼了許多,“大牛,咱們兩個,一人一碗,好好清洗一下自己的雙手。”
大牛好奇寶寶一般做完,等著劉駒吩咐,“大牛,將針線、剪刀取出,一會不論發生什麼,都不要驚訝。”
劉駒一手捏住傷口的兩邊,一手拿針線,覷的準了,一針刺穿了傷口兩邊的皮膚,嚇得大牛捂著雙眼不敢吱聲。將針線穿過準備打結的時候,劉駒犯難了,看著捂著雙眼的大牛輕聲說道:“大牛,莫要害怕,駒兒哥如果不能將這傷口縫起,萬難愈合,你快過來幫我一把。”
大牛聞言放下雙手,來到劉駒身邊,戰戰兢兢的問道:“駒兒哥,我要怎麼做?”
“用你的雙手擠壓住傷口兩側,使得傷口對接平整就可。”劉駒看到大牛很是聽話,將一雙小手輕輕擠壓住了傷口,便將細線打了個死結,然後再縫下一針。將嘴唇咬的鮮血直流,好不容易縫完了,劉駒渾身衣衫就像從水中泡過一般了,強忍著巨大的疲憊,又吩咐大牛從火堆中取了些溫熱些的草木灰,仔細灑在傷口上,才纏上了包袱皮,然後仰倒便睡。
一夜好睡,第二天醒來時,劉駒剛要起身,感覺胸口沉甸甸的,仰起脖子一看,隻見大牛右手拿著一束長草,正趴在自己胸口酣睡,嘴角邊哈喇子弄濕了半邊衣襟,不舍得再動,重新仰躺下來。
“駒兒哥,你不要走啊!你不能撇下大牛不管,嗚嗚嗚,大牛好可憐,阿爹阿娘丟下了大牛,阿爺阿奶也丟下了大牛,滿村裡的人都不要大牛了,他們抱著自家的孩子,帶著自家的東西全逃走了,他們不等大牛,嗚嗚嗚嗚,哼!他們以為大牛是個沒爹沒娘的人,沒有人護著了,就各家顧各家的那麼走了,大牛偏偏不跟你們在一塊,大牛有誌氣,大牛能活下來”
聽著大牛的夢語,劉駒的心又疼了起來,伸出手輕輕拍打著大牛的後背,“駒兒哥不走,駒兒哥在這兒呢,駒兒哥這輩子不會丟下你,一定會好好疼你惜你,讓你快快樂樂的長大。”
或許大牛獨處了這麼久,對外界充滿了驚懼,劉駒輕輕一拍,便醒了過來,“駒兒哥,你真好,啊,駒兒哥你的傷口沒事了吧?”說著起身離開了劉駒的胸口,待看到被自己口水打濕的衣襟,捂著小臉不好意思的偷笑起來。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