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駒撲打了下身上的雪花,對典韋說道:“老典,快去陪老婆孩子吧。王二,給典頭領尋個竹笠遮遮雪。”說罷,轉身進了衙門。
還未走進客廳,聽到朗朗笑聲傳來,劉駒加快了腳步,輕輕推開了房門。
陳宮抬頭看到劉駒進來,忙起身說道:“縣尊,這位乃是”
劉駒輕輕擺了擺手笑道:“公台先生先不要介紹,讓我猜上一猜如何?”
客位上那人此時也站了起來,身材高瘦,頜下一部大胡子,神態肅然,穿著一件皮襖,外罩青布長袍。
“淵渟嶽峙,神態凜然,”劉駒仔細打量著來客,“莫非是仲德先生?”
陳宮笑道:“縣尊目光如炬,正是東阿程昱程仲德到了。”
劉駒急忙拱手行禮,“見過仲德先生。駒有事外出,怠慢先生了。”
程昱還禮說道:“沒想到劉縣尊如此年輕,果然是英才出少年。昱雖在東阿,劉縣尊的政績卻是聽聞了許多。”
“些許政事,”劉駒在程昱這樣的牛人麵前可不敢嘚瑟,“內仗公台先生大才,外賴屬下得力。仲德先生請坐。小子年幼識淺,到任以來,可謂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生怕一步踏錯,勞民傷財。”
“難得,難得,”程昱看了一眼陳宮,“我與公台常有書信來往,劉縣尊的政績有目共睹,不到一年的時間,穀城百姓安居樂業,家有餘財。做出如此大事,卻未想到縣尊不驕不躁,推功於下屬,實非常人能及也。”
“眾人拾柴火焰高,”劉駒謙虛道:“一個人畢竟能力有限,群策群力,方能成事。”
“好一個群策群力,”程昱拍了一下桌案,“公台,說起識人之明,吾不如也。”說著程昱站起身,對著劉駒下拜說道:“程昱來遲,還望縣尊不要嫌棄。”
劉駒大喜,急忙拉住程昱說道:“能得仲德先生相助,乃駒平生大幸。”
陳宮在旁笑道:“隻顧著說話了,晚飯還未用呢。”
臘月已儘,新春又到,等到春暖花開的時節,宅了一個冬天的人們又開始了忙碌。
程昱站在龍池的一處高山上,縱目遠望,好一陣才收回了目光,對陳宮說道:“公台,縣尊莫非真的是神人轉世?不聲不響間,竟然擁兵五千?”
陳宮嗬嗬一笑,“仲德,我不信你看不到這天下大勢?北宮伯玉作亂,皇甫嵩一代名將竟不能製,今上反啟用張溫平叛,這是個花錢買官的主,又能好到哪兒去?如今朝中,宦官大族交互傾軋,亂作一團;地方官吏多是花錢得來,普一到任,搜刮不已,弄得地方烏煙瘴氣,民不聊生。這大漢天下,難道就真的”
“噓,”程昱把手指放在嘴唇上,“公台乃是當世智者,話何必說的這麼明白?何況劉縣尊乃是光武後人,拯救大漢者,或許”
“仲德,”陳宮緊緊拉住程昱的雙手,“你我今生若能輔助一代雄主,成就偉業,不虛此生矣。”
“但願昱沒看錯人。”程昱反過來抓住了陳宮的手。
“絕不會看錯。”陳宮說得斬釘截鐵,指著山下說道:“走,我陪你去看看軍營。”
山穀內,平整出了好大一塊地方,作為練兵的場地,營房則建在山腳的高地上,掩映在樹木間。樂進此刻站在一處搭建起來的高台上,沉著臉看著士兵操練。
陳宮陪著程昱走進練兵場,樂進看到,急忙過來迎接。
“此處有多少人馬?”程昱問樂進。
“一部。”
“一千人馬,”程昱眼睛盯著操練的士兵,“操練多久了?”
“剛剛半年。”樂進一邊答話,一邊說道:“兩位先生,在這邊請。”
到了高台上,三人站定了身形,看向下方操練的士兵。
“隊列嚴整,進退有度,”程昱讚了一句,“隻是半年,難得難得。”
“兵在精而不在多,”樂進說道:“這些士卒都是精選而出,縣尊又不計錢糧,供給充裕。若是不能成軍,進隻有羞愧死而。”
“公台,縣尊不隻是招降了三千山匪麼?”程昱帶著疑惑問道:“五千人馬,從何而來?”
“穀城日漸繁榮,”陳宮笑了起來,“周鄰百姓聞知,攜家來投者不下數萬人。縣尊給予土地、錢糧,妥善安置,然後擇其精壯,得兵三千。”
“原來如此,”程昱一副恍然的樣子,“聽聞士卒服役期間,皆有餉銀,可是真的?”
“千真萬確,”樂進在旁說道:“縣尊曾言,士兵有了餉銀養家,才無後顧之憂,可專心於兵事。”
“除了餉銀,”陳宮幫腔道:“軍中還設有獎懲製度,操練期間,優異者賞,劣者罰;若有戰事,獎賞還有不同。”
“然則兵種如何安排?”
“目前設有步兵三千,弓箭兵一千,由於戰馬缺少,隻能設騎兵二百,水軍二百,斥候一百。”樂進作為統兵官,知道的很詳儘。
程昱兩眉一揚,“還有五百人哪兒去了?”
“仲德先生,”樂進解釋道:“五百人屬於特殊兵種,由縣尊親自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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