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董卓在丞相府內,早已得到關東二十多萬聯軍圍攻洛陽的消息,登時嚇得後背發涼,心驚膽戰,說話也磕磕絆絆起來。
“文文優,十八路人馬,二十多萬大軍,咱們還是退回西涼的好。”
李儒安撫董卓說道:“相父,西涼鐵騎,縱橫天下,誰人能當?如今聯軍人數雖眾,但分兵駐紮,指揮無方,正是各個擊破之時。豫州孔伷,坐談客耳,駐紮潁川;河內淳於瓊嗜酒如命,雖有袁紹、王匡二部人馬相助,然洛陽有河水為屏障,五杜津、小平津渡口皆在我手,選一上將渡河偷襲,河內軍必不敢輕動。如此,嚴守洛陽南部三關,以防袁術、孫堅;再派大軍東出虎牢,與關東聯軍抗衡。聯軍糧草輜重轉運不便,而我有洛陽八關之固,相持時日,聯軍必然退去。”
董卓穩定了下心情,暗道李儒說的比唱的還好,分兵把守八個關隘,這人馬就去了大半,萬一一個關隘失手,聯軍大軍就平推到洛陽城外了,到時候再溜之大吉可就晚了,不行,還是早做打算為上,古人說的好,‘迨天之未陰雨,徹彼桑土,綢繆牖戶。’還有一句話說的也不錯,‘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娘滴,話又說回來,大敵當前,不打幾仗就走,豈不是寒了將士們的心,那就這麼著吧,董卓振作精神,大聲喝道:“擊鼓聚將。”
等洛陽的眾將來到,董卓看了一眼李儒,見他正微笑看著自己,立馬喝道:“徐榮何在?”
徐榮挺身出列,叉手躬身答道:“末將在此。”
“命你率一萬鐵騎,出轘轅關,擊破孔伷。”
徐榮是董卓帳下真正的大將,可惜跟錯了主子,聽到董卓的命令,立即領命而去。
“李傕、郭汜,命你二人各率一萬人馬,北渡河水,震懾河內。”
李傕、郭汜也去了。
“呂布,命你率領麾下鐵騎,駐守虎牢,萬不得已,不得出關。”
呂布聽到董卓的命令,眉頭緊皺,騎兵不就是用來野戰的嗎?你老竟然讓騎兵把守關口,這腦袋是咋想的?
就在呂布遲疑之間,一個人跳了出來,朝董卓行了一個軍禮,大聲說道:“丞相,殺雞何用牛刀,小將不才,願率五千人馬駐守虎牢,聯軍若來,必殺他一個屍橫遍野。”
眾人一看,原來是西涼驍將華雄,現在不過是一個都尉,麾下一千人馬,頓時都明白華雄跳出來的用意了。校尉與都尉彆看隻差一個字,可是能帶領的人馬就不一樣了,都尉一千,校尉五千。
董卓看到麾下請命,不好當場拂了麵子,打擊士氣,於是順水推舟說道:“好,本相就將你晉為校尉,與你五千人馬,作為奉先的先鋒。”
華雄升官了,激動地小心臟狂跳,“多謝丞相。”
袁紹、王匡安頓了兵馬,各率領五百親衛趕往酸棗,正行之間,後麵飛騎來報:“西涼軍渡過河水,攻打溫縣。”
袁紹嚇得幾乎跌下馬來,立即揮手止住了隊伍,掉頭就往河內郡郡治懷縣趕。
酸棗聯軍大營,曹操等人一連等了好幾天,會盟用的高台都已經堆積好了,袁紹的人影還是沒到,不由得有點抓耳撓腮,耐著性子再派出信使催促,這時候袁紹的信使到了。
聽信使說明了情況,曹操說道:“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聯軍遷延酸棗,已是貽誤了軍機。袁本初人雖不到,盟主的人選萬難更改,我看就從聯軍中選出一人,代表袁本初,祭告蒼天後土,宣讀檄文,然後兵發成皋,直抵虎牢關下。”
眾人聽後,都紛紛稱讚曹操處置得當,當下推舉可替代袁紹的人選。十幾個人紛紛擾擾,你推我讓,劉駒冷眼旁觀,看到廣陵太守張超身旁站立一人,麵容清矍,身材高大,心中一動,於是說道:“若是職位與本初等同,難免心中留有芥蒂,我看不如由張孟高麾下功曹替代,諸位看如何?”
劉駒這麼一說,眾人一起看向張超身邊的那人。曹操拍手說道:“千裡說得好,果然與本初有七八分相似。還請孟高代為紹介。”
張超說道:“此乃臧洪也,原使匈奴中郎將臧旻之子。”
眾人肅然拱手說道:“原來是名門之後。”
臧洪還禮說道:“既得諸君看重,洪不敢辭。如今時不我待,應速祭拜為是。”
於是一大幫人簇擁著臧洪來到祭壇。臧洪慨然登壇,焚香祭拜天地,歃血盟誓,誓曰:
漢室不幸,皇綱失統,賊臣董卓乘釁縱害,禍加至尊,虐流百姓,大懼淪喪社稷,剪覆四海。今兗州刺史劉岱、豫州刺史孔伷、陳留太守張邈、東郡太守橋瑁、廣陵太守張超、泰山郡守劉駒等,糾合義兵,並赴國難。凡我同盟,齊心勠力,以致臣節,殞首喪元,必無二誌。有渝此盟,卑墜其命,無克遺育。皇天後土,祖宗明靈,實皆鑒之。
臧洪說的慷慨激昂,聲震四野,上至諸侯,下至卒伍仆隸,皆心情彭拜,涕淚四流。
劉駒見臧洪不卑不亢下了祭壇,走上前去,躬身到地,“若天下如君者數十,何至使天子蒙塵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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