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加與素利兩人剛剛啃了一口羊大腿,急促的示警號角聲突然響起。不等兩人站起身來,一名遊騎如飛一般趕來,來不及下馬就急吼起來:“兩位頭領,漢軍突然從三麵來襲。”
嚇得素利急忙大聲呼喊自己的親兵,彌加卻是一個飛身躍上身邊的一匹戰馬,手搭涼棚四處觀望,良久喝道:“素利,休要慌張。漢軍哪裡來的那麼多人馬?必然是虛張聲勢,令我大軍自亂陣腳。來人!傳我軍令,令獨孤據所部抵擋漢軍,其餘人馬順著濡水北上,濡水北側靠近大漠處,水勢平緩,人馬可渡。”
素利這時也冷靜下來,在彌加說話的間隙打量了下形勢,聞言指著東方說道:“大頭領,濡水浮橋尚在,東麵並未看到漢軍活動,為何不令全軍且戰且退渡過濡水?”
“若我猜的不差,”彌加冷笑一聲,“漢軍在濡水東岸必然埋伏了大量人馬,單等著我軍過河,預備著半渡而擊。”
“原來如此。”素利不自禁朝著彌加行了一禮,“大頭領高見!”
彌加在鮮卑人心目中威望素著,軍令發出,全部人馬也顧不得吃東西了,急忙遵照行事。
獨孤據麾下約有萬餘人,看到漢軍三麵逼近,便將人馬分成三波,分三麵迎敵。
濡水西南側一處高地上,郭嘉與鞠義並肩而立,觀望全局。
“咦!?”鞠義臉上又驚又詫,“軍師神算,義佩服的五體投地。”
“哈哈,”郭嘉拂了拂衣袖,不無自得的笑道:“你是說鮮卑人真的不敢渡河東進吧?”
“不錯。然則為何?”
“彌加用兵謹慎,”郭嘉道:“我軍三麵而進,故意撇了東方。以彌加的性子,必然猜測這便是圍三缺一,我軍必然在東岸伏下重兵,是以他絕不敢冒險。”
“牛!”鞠義朝著郭嘉伸出大拇指,隨即指向戰場笑道:“留下斷後的鮮卑人一觸即潰,閻行、牽招、陸曉正率部追趕。軍師,殲滅東部鮮卑主力在即,我們這就趕過去吧。”
“好。”郭嘉說罷與鞠義一起上了戰馬。
獨孤據犯了兵家大忌,臨陣攤薄了自家的兵力,讓漢軍的騎兵很容易就各個擊破。居中指揮的獨孤據一看大事不妙,急忙招呼身邊的親兵一起向北奔逃。
距離戰場約三十裡北方,濡水在此打了一個彎,變成了幾乎是東西流向。河水變道,是因為上遊流經此地後受到了阻攔。
阻攔濡水的這道高崗上,目前堆滿了漢軍,為首一員將領,正手拿著千裡鏡朝著南方觀望。
遙遙望見南方煙塵大起,這將領心中登時大喜,信手收起千裡鏡,遊目四顧一番後,厲聲喝道:“楊謙,預定戰場西側陷馬坑挖掘的如何了?”
“稟將軍,”楊謙跨前幾步,拱手答道:“陷馬坑南北長二十餘裡,東西寬五裡餘,已經妥當。”
“乾得漂亮。”隨口誇了一句,這將領又把目光看向火炮統領,“廖化,此番大戰,火炮在前,不知你火炮隊準備的如何了?”
“將軍且放寬心。”廖化自信一笑說道:“鮮卑人若來,必定讓他們有來無回。”
“好。敵軍距離此處不足十裡,傳我將令,全軍隱蔽,等我號令。”
枯黃的野草在風中獵獵作響,半空中的雄鷹展翅翱翔,碧藍的蒼穹裡,白雲卷舒,隨風飄蕩。
彌加縱馬奔騰在前,一路上不斷地心中計較距離渡河的路程,驀地心中一震,忍不住拉扯韁繩將戰馬的速度降了下來。
“大首領。”素利戰馬已經超出彌加半個多身位,見此情形,急忙勒住戰馬,“難道有什麼不對?”
彌加抬眼望著遠方,不確定的說道:“不知道,隻是這心中沒來由的壓抑得很。”
素利遊目四顧一番,“沒什麼異常之處啊?大首領,莫要多想,趕快走吧,後方煙塵大起,必是漢軍追來了。”
彌加搖了搖頭,將心中的不快隱藏起來,信手一鞭,胯下戰馬唏律律一聲,奔跑起來。
隨伺在側的親兵隊長在奔跑中突然說了一句,“今日裡這草原奇怪得很,大軍奔騰,竟沒有看到兔狐之類的小獸。”
真是一言提醒夢中人,彌加雖老,但耳聰目明,立即揮手讓大軍暫停,同時拉緊了馬韁,轉頭對素利說道:“快快派出探馬哨探前方。”
“大首領多慮了吧,”素利突然一指前方,“快看,那不是野兔嗎?”
彌加眯起眼細看,果然前方約百餘步外,三兩隻野兔正在隨風起伏的草叢中狂奔,“哈哈,是老夫多疑了。傳令大軍速行,繞過前方那道高崗,我軍就可渡過濡水。”
廖化趴在地上,忍不住揉了揉心口窩,“虧得將軍慮事周祥,事先捕捉了些雉雞野兔,否則今日功虧一簣。”
“臭小子,學著點吧。”那將領得意一笑,“元儉,敵軍過來了。”
從懷裡掏出千裡鏡扣在眼皮上,廖化一邊轉動著調節清晰度的圓環,一邊低聲絮叨:“三裡了二裡了,一裡了,火炮軍全體都有,聽我號令,預備點火。”說著又把脖子伸的老長,“再近一點,再近一點。一百丈,五十丈,”說著話突然站起身大喝一聲,“點火!!”
彌加大軍正行之間,突然見前方百多步的高崗上跳出一個人,手裡還拿著一根火把,不由得吃了一驚,都忙不迭的拉緊馬韁。後方的鮮卑人不知前方的情形,一個個還在鞭打戰馬奔跑中,鮮卑大軍頓時在高崗前方擁擠起來。
“我們還是中了漢軍埋伏。”彌加急火攻心,甚至一個趔趄,險險摔下馬來。
就在這時,高崗上麵變得人影瞳瞳,隨即一片片枯黃的野草隨風飄揚,露出一個個黑乎乎的洞口來。
“那是什麼?!”素利在前麵看得明白,不由得驚問一句。
可惜,沒有人能回答他。
回答他的是一陣陣震耳欲聾的炮聲。炮聲中,數以萬計的散彈如驟雨一般朝著鮮卑大軍兜頭罩下,高崗下頓時變成了一片紅色的世界。
那員主此時也站起身來,舉著寶劍不斷的下著命令。
隨著軍令發出,高崗上的弓弩兵和火槍兵也開始了攻擊。
彌加和素利,這兩個東部鮮卑的大首領,由於處在隊伍的前麵,最先遭到了打擊,身軀此刻伏在變得泥濘的草地上,隻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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