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明月垂眼勾起一抹笑容。
方才她們在小廚房賭得熱火朝天,可不知道這是雲氏差人送來的。
而那李嬤嬤連下個月的例錢都賭上了,這麼個價值不菲的鐲子擺在麵前,不動心都說不過去。
她一邊吩咐著兩個婆子做事,一邊在榻上小憩,盤算著何時事發。
到了傍晚,戚縉山身邊的金河來到院外。
“夫人,大爺應酬回來了,如今醉得厲害,夫人去前院瞧瞧嗎?”
“戚縉山醉了?”謝明月在屋內聽到金河的稟告,心中竊喜。
喝醉的人嘴上沒門把,豈不是正好套話。
更何況,她不在院內,才會給那兩個婆子動手的機會。
“走。”
她披上那粉色鬥篷,留下梧桐守在屋內,低聲吩咐了幾句,隨即讓金河帶路,來到戚縉山的院裡。
玉江在房內伺候著,見謝明月來了,頓時朝金河豎起大拇指。
厲害,連夫人都請來了。
“醒酒湯放下,都出去吧。”
待房門關上,謝明月看著坐在榻上的戚縉山。
他身上飄著股輕微酒氣,玉刻般的麵孔此時染上些醺紅。
人至盛年,容貌也比十年前更為出色,當初的戚縉山已經靠著一張俊臉惹得一些貴女心動,如今更是清貴絕塵,近距離看著他,謝明月的心底五味雜陳。
有家世、有手腕,這樣的一個年輕權臣,真的會隻守著她一人嗎。
她略略一出神,手腕突然被握住。
“夫人。”男人半闔著眼,呼吸滾燙,大掌抓著她的手指摩挲,“誰讓你來的?”
“聽說你醉了,我來瞧瞧你。”謝明月聽不出他話中喜怒,抽了一下手沒抽出,卻被他握得更緊。
“放開我。”她去拉他的手。
戚縉山卻微微一使力,謝明月低呼一聲,便已經被他罩在了榻上。
她羞惱掙紮:“戚縉山,你乾什麼!”
戚縉山撐在她身上,感受著身下柔軟的起伏,噴出熾熱鼻息。
“不許動。”
他嗓音低沉,眉宇間卻陡然浮現出一抹厲色,謝明月被他喝住,頓時有些後悔。
他們可不是什麼尋常夫妻,她和戚縉山中間,隔著十年都洗不淨的沉屙積怨,她怎麼就草草信了他不會傷害自己?
看到懷著人直挺挺躺在榻上,麵色抗拒,戚縉山眸中閃過一抹黯色。
他深吸一口氣坐起,眼神清明了些。
“讓玉江進來伺候。”
謝明月連忙從榻上爬起來,後怕地退到一邊。
她看了眼桌上的湯,抿了抿嘴,主動過去端起來。
“沒事,我喂你喝醒酒湯吧。”
還得套話呢,看戚縉山這失態模樣,分明是有些醉意的,她不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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