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念回答不上來這個問題。
如果真要是論真的話,那她所有的真也都是給了曾經的阿宴,那個始終跟在她身後護她周全的沉默男人。
許是因為沒聽到想聽的答案,所以江年宴留宿了,折磨了她大半宿。床上的男人會撕毀所有的矜貴和優雅,像是頭猛獸般猛烈吞噬獵物。
在將她高高拋上雲端時虞念趴伏在他懷裡,虛無縹緲的意識裡扯出一些個想法來:人人都說京城太子爺禁欲矜貴,是冷麵俊容的佛子……
這番形容更適合曾經的阿宴。
夢中多舛。
卻全都是阿宴。
好像是回到了從前,可又不像。夢裡的她不在虞家,而阿宴的容貌更像是現在,眉眼冷峻臉頰棱角分明得很。
像是在森林裡走,周圍霧蒙蒙的,她置身其中,身後仍舊跟著阿宴。
她害怕,不敢前行,怯怯開口,“阿宴……”
身後是男人低低的嗓音,“我在呢,彆怕。”
“我還要往前走嗎?”
“走吧,我陪著你。”
她停步了。
“阿宴,我好累,你能背著我嗎?”
“小姐……”阿宴歎氣,語氣似有無奈。
“我不管,反正我累了,我不想走了。”她發了脾氣,跺了兩下腳,“剛才樹枝都把我的腳劃傷了。”
“我看看。”
阿宴擇了一處乾淨的位置讓她坐,單膝跪地,將她受傷的腳拉至他結實的大腿上。她的視線從男人結實的腿緩緩上移。
阿宴穿得簡約,深色西裝褲和白色襯衫,因為是在林間走,他就將袖扣解開,袖子挽上小臂,露出流暢的肌理。
他不苟言笑,眼眸深邃。
她就忍不住問,“阿宴,你會緊張嗎?”
“會。”阿宴沒抬眼,他的注意力似乎都在她的腳踝,是劃破了點皮,但不嚴重。
她好奇,“會在什麼情況下緊張呢?”
“小姐發生危險的時候。”阿宴回答。
腳踝骨一涼,是阿宴掏出了濕紙巾為她擦拭了傷口。她一激靈,忍不住叫,“阿宴,好涼。”
她承認自己有時候挺嬌氣的,可恰恰因為對方是阿宴她才會這麼肆無忌憚地撒嬌,就好像覺得不管她怎麼作怎麼撒嬌,阿宴都會無條件包容她。
於是就聽阿宴說,“小姐,再忍忍,馬上就好了。”
雖然這麼說,但他還是用手溫暖了暖濕紙巾,再擦拭她腳踝骨時也就沒那麼涼了。
處理完傷口,阿宴還是背著她前行了。
她雙臂摟著他,這一刻就像是摟住了全世界似的。
她喜歡阿宴這麼背著她,他的背寬厚安全,每次被他背著她都能昏昏欲睡的。
她問阿宴,“你背過彆的女孩子嗎?”
阿宴說,“沒有。”
“那以後你也不準背彆的女孩子。”她的臉埋在他的頸窩,嗯,她還好喜歡他身上的氣息,清淡的木質可又透著年輕男子朝氣的活力氣。
阿宴說,“好。”
“那萬一你以後背彆的女孩子了呢?”她還有點不放心,微微偏頭瞅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