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霆遠來了北市。
約了虞念用晚餐。
相約的地點距離江氏總部很近,隔著一條街,麵對麵的高樓,樓上的標記極其簡約低調:js。
隔街同樣的高層,夜景餐廳,能將北市的繁華儘收眼底。
考慮最近輿論不斷,司霆遠包下了餐廳,用餐環境倒是安靜得很了。
等主餐時,司霆遠笑說,“今天江氏董事會注定不太平,還不知道幾點能結束呢。”
虞念扭頭看向窗外。
窗瓦高樓聳立,江氏所在的大樓燈火通明。
自然是看不到對麵樓內情況的,但江氏高層會議將會有多激烈,虞念可想而知。
“司總不是也在關注嗎?否則就不用從滬市專程趕到北市了。”虞念移回目光,輕聲說了句。
“江年宴有心拉虞氏入局,這件事我想你是知道的。”司霆遠說,“就不知道江年宴到底有沒有那個本事能讓江氏今晚變天了。”
虞念始終風平浪靜,“相比江家其他人,我想司總更想跟江年宴合作吧,所以司總不妨期待一下。”
“你就這麼相信他?”司霆遠感到好奇。
虞念反問,“當然,為什麼不呢?”
司霆遠看著她,眼神異樣。
很快主餐上來了,暫時打斷了彼此間的談話。
廚師長親自過來介紹了菜品,又寒暄了幾句。
像是司霆遠這種喜歡包下整個餐廳的主兒,不少高端餐廳的主廚和老板都是熟悉的。
待廚師長離開後,司霆遠將一份切好的牛排放到她麵前。
虞念垂眸看著眼前的盤中餐,一時間沒動筷子。
司霆遠說,“嘗嘗看,新鮮的食材要及時吃才好。”
虞念微微點頭。
剛才卻是想起跟江年宴一同用餐的時候,他總會提前備好藥給她,然後又總會不厭其煩地叮囑她要少食多餐,什麼不能吃,什麼不能多吃。
每次跟她吃飯的時候都得嘮叨一遍,她總會說,“你要是有孩子該有多操心啊。”
江年宴看著她,眼底是盈盈笑意,“我不就是看著你長大的?之前還是個黃毛丫頭的時候一天天總氣我。”
末了他總結,“除了之後的幾年裡沒在你身邊,你就相當於是我照顧大的。”
虞念想想,還真是。
阿宴在她身邊做保鏢的那幾年裡,父母是十分放心地將她交給了他,那些年陪著她的可不就是阿宴?
他了解她的一切喜好,知道她的性子,甚至說她父母不知道的事他都是知道的。
江年宴曾經跟她說,不是所有男人都那麼了解你的,所以你得跟我在一起,你隻有在我身邊了,我才能放心。
“江氏的董事們各個都是人精,江年宴想名正言順坐到董事會主席的位置上,就必要要拿到綠洲項目來作為交換條件。”司霆遠理性分析,“上頭對綠洲項目很看重,北市江家雖說是最有實力的,但在這個節骨眼上風雨飄搖,江年宴就算穩住了局勢,上頭也會心存疑慮。”
他抿了口蘇打水,繼續說,“但北市可不隻有江家,據說湛家也暗地裡接觸上層了。”
虞念心裡一咯噔。
但麵不改色,“湛家嗎?怕也是被輿論染了一身腥吧,而且湛家遷墳一事鬨得人儘皆知,大家都知道湛家還有一子命喪外麵,這其中的隱情恐怕最後會招來官司吧。”
司霆遠微微一笑,“京圈中江氏、湛家和張家最為有實力,現如今張家被湛川查得體無完膚,江氏又風雨飄搖,而湛家本身也陷入需要自證的地步,虞念,你說說看,整個華北是不是都沒指望了?”
虞念手持刀叉,叉子的一頭輕輕陷入牛肉裡,有隱隱的血絲滲出來。她吃牛排從不愛吃太嫩的,像是眼前這盤,著實是不適合她的。
她將叉子放下,抬眼看向司霆遠,“照司總這口吻,是想獨吞綠洲了?”
“相比京圈,司家還是很平靜的吧。”司霆遠沒把話說透,隻是微微笑說。
虞念不動聲色,“怕是以司家現在的體量還吞不下整個綠洲吧。”
“所以司家與虞家合作也不是不可以。”司霆遠一針見血。
虞念搭在水杯上的手指微微一滯,抬眼看他,少許說,“司總不清楚我和江年宴的關係?真不清楚的話,這幾天的輿論也該看明白了吧?”
“商場如戰場,權力之下無父子,利益之爭無兄弟,哪怕是夫妻兩口子在麵臨抉擇時都會成了同林鳥,更何況現在項目不等人,虞總就不想帶著整個虞氏再往上衝一衝?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兩家合作遠比三家聯手要風險小的多。”
虞念將手抽了回來,麵露微笑,“虞氏是有心想入局,所以當初江年宴也是為了虞氏能入局跟司家談了條件的。現如今江氏動蕩,就在對麵還生死局難定,司總這個時候要跟我談舍下江氏一事?你就沒想過,這個時候我能把江氏扔下,就不怕我日後再擺你們司家一道?”
司霆遠看著虞念,眼裡有明顯的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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