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麥穗帶著弟弟微微側身,對著送出來的外公與外婆揮手告彆。
回到自個生產隊,就看到隊長將社員們召集大樹底下開會,隊長更是中氣十足地喊道:“明天是去到公社上交任務豬的日子,大家都看看自個養的豬有沒有達標,沒達標的就就在家裡彆背起去了,省得麻煩。”
聽到隊長言,社員們議論紛紛,“我家糧食自個都不夠吃,那豬自然長不肥。”
“我家那豬還不是。”
“我家的豬那多虧我家那口子,我看著應該能達標。”
大家議論紛紛,何麥穗不擔心,看到了愁眉苦臉的奶奶以及大伯,想必養的豬是一點也沒達標。
隊長宣布“解散”後,何麥穗就與弟弟一起回到家裡,先給牛槽裡倒些溫水,再穿上長靴打掃牛棚子。山坡上都是雪,無新鮮草給牛吃,好在她有提前準備乾草啥的。
乾草,乾紅薯藤鍘碎,再把黃豆子炒香磨碎,她的牛特彆愛吃。
還有酒糟,隊長前幾日又讓她們去酒廠背了一些,加一些苞穀麵,牛牛也是特彆愛吃。
總之彆人的牛不知會不會被餓,但她的牛不會被餓。
收拾完牛棚子,再去收拾豬圈,都收拾完後,接著是喂豬喂牛。幸好有媽媽可以分擔,要不然不知何時能吃上晚飯。
晚飯是自己擀的麵條,炒點臊子,再剁些虎皮青椒蓋在上麵,真的很好吃。
吃完麵,何麥穗沒去收拾灶,而是拿起書本學習鞏固知識點。
第二天,天沒亮。家家戶戶亮起了煤油燈或者蠟燭,看來個個都想趕早去將任務豬上交了,去掉一件事情。
何麥穗伸了伸懶腰,摸著,很快點燃了煤油燈。先梳妝打扮,再提著燈去到灶屋。有腳步聲傳來,“穗丫頭,彆做早飯了,早些出發,去公社吃。”
“那行,我去叫弟弟。”
弟弟一聽要出發上交豬了,沒有賴床,閉著眼睛坐起身子,打著哈欠,伸伸懶腰。
何麥穗與媽媽則去豬圈捆綁豬,頃刻間生產隊上大部分家裡的豬圈裡都響起了豬叫聲。
將豬固定在背架子上後,院門被敲響了,“穗丫頭,穗丫頭。”來人喊得輕,且有似做賊一樣。
何麥穗帶著疑惑打開院門,看到了春花嬸,“怎麼了,春花嬸?”
“穗丫頭,我能買下你家另一頭豬拿去交差嗎?”
“啊?”這種要求,她也是第一次見,“春花嬸,我的豬總不能低價賣給你吧?先不說這不符合規矩,再者這也不合適啊!”
“我是這樣想的,我將我家那頭豬抵給你,差的重量我再補錢給你。”
她還沒回答,旁邊院裡便傳來碰倒東西的響動聲,“春花嬸,不行的,你還是再喂養一段時間,或者花費幾十塊購買一張生豬屠宰票好了。”
“欸?大妹子。”
她明確表達拒絕後,春花嬸便垂頭喪氣地離開了。
一人背,兩人抬,三人還是能抬。
按規矩與政策,何麥穗隻需要上交一頭任務豬,隻要成功上交就能獲得一張生豬屠宰票,這樣就能持票殺家裡另一頭過年豬了,過年就能吃上豬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