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皂、洗衣粉,還有雪花膏,那可都是稀罕物啊!”
“這何丫頭怕是發財了呀!”
“不是說,何丫頭是去市農校讀書了嗎?讀書還能掙錢?”
“你們快看,那是不是何丫頭的對象?”
媽媽接過大布包,然後神情語氣得意地朝眾人說道:“看到沒?我女兒給我買的。”
眾人紛紛伸長脖子看,“原來這就是香皂啊?聞著是挺香哈。”
媽媽又接著提出洗衣粉,眾人又紛紛感慨道:“原來這就是洗衣粉哦,說是這個洗衣粉洗得乾淨慘了,還香得很。”
看到媽媽傲嬌地回答:“是噻!”
再接著拿出雪花膏,接著就是女同誌們發出了羨慕聲,“王姨,你屋麥穗丫頭孝順哦,這雪花膏在城裡那可是俏貨,城裡的姑娘個個都是用這個,那擦在臉上,手上,香噴噴的,還潤潤的。”
“建國還在的時候,時不時會給我買這雪花膏,他不在了,我還以為不會再有人給我買了,沒想到女兒又……”
明顯聽到媽媽哽咽了,周圍的女同誌紛紛安慰道:“麥穗這麼優秀,還時刻惦記著您,王姨你的福氣還在後麵。”
“那是,我女兒最乖了。”媽媽展開雙臂,何麥穗笑著鑽進媽媽的懷裡,“謝謝你,我的麥穗。”
“媽媽,爸爸不在了,但還有我和弟弟在愛你。”
“是的。”
幫媽媽擦了擦眼角的淚珠,然後看到媽媽欣慰地破涕而笑了。
“何麥穗,快來搬豬崽呀。”巫俊生站在車鬥子裡,招手讓她來抬豬籠子。
何麥穗白了他一眼,“來了。”
輕快地翻進車鬥子,然後再輕鬆地抬起豬籠子。
“麥穗丫頭,你買這麼多頭豬啊?”
麵對隊長的詢問,何麥穗剛要回答,人群外傳來“咦?你們都圍在這乾嘛?喲,哪來的卡車?”
看到劉耀與堂姐何春霞穿過人群走了進來,劉耀還是一副知識分子的做派,但何春霞就大不同了,波浪卷披肩,麵容被一層濃濃的妝容所覆蓋。撞進她的眼神裡時,略微地愣了愣。“原來是你回來了啊,蜂花檀香香皂?桂林洗衣粉?友誼雪花膏?嗯,好臭啊,怎麼一股豬屎味,這怕是再好的雪花膏也遮不住吧?”
“啊?堂姐你知道雪花膏為什麼不要票嗎?你瞧不起的豬,它渾身都是寶,甚至是你嫌棄的大腸都是要票的,你嫌棄我們全力響應國家號召的養豬人,是要與國家作對?還是想拖國家經濟的發展?”
她剛說完,周圍的叔嬸,以及老一輩的人紛紛附和地說道:“就是,我看她就是居心不良!有本事不吃豬肉啊!”
挑釁地看著堂姐,把事往國家發展上說,她倒要看堂姐怎麼圓,“我建議堂姐市裡看看,長長見識,不要被裹腳布裹了小腦,滿腦子都是擠兌我,擠兌為國家經濟發展做出很大貢獻的莊稼人與養豬人!”
她這話一出,讓生產隊的人從被某些人稱為泥腿子一下子變成了國家經濟發展的大功臣,現在何春霞嫌棄莊稼人與養豬人一事,那能算?
於是……,場麵一下變得鬨哄哄起來,全都在罵何春霞,特彆是那幾位嬸子,叉著腰吐出來的話全是“諷刺”,“你瞧瞧麥穗丫頭那覺悟,嫌棄我們,說我們泥腿子,我呸,你以為你把你那臉刷得跟刷牆白一樣卡白卡白的,就能充當城裡人了?哎喲喂,誰不知道你們兩口子是表麵光鮮,在外麵都欠了一屁股爛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