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完全黑下來了,洞窟頂上的裂縫中不斷傳來夜晚的荒原上呼嘯的風聲。
篷車殘骸的總量不多,不足以支撐整個夜晚的燃燒取暖。
為了將燃料留給夜晚最冷的時候,風錦瑞打開“花園”開始收拾歸整裡麵之前堆得亂七八糟來不及整理的物品和植株,通過乾活兒運動來保持自己的體溫。
“花園”裡能乾的活兒全部乾完了,風錦瑞這才摘了些土薯和甜瓜收工。
“來,寶寶。今天隻有這個了,先湊合一下。”
風錦瑞用篷車的殘骸做燃料烤了些“花園”中的土薯做晚餐,掰了一塊土薯喂給乖乖貼在她身邊的藍眼狸花貓。
“喵~”
“我有這個,等明天天亮爬出去了,咱們就去獵肉吃。”
風錦瑞從“花園”的儲物架上拿出自己昨天才完全製作的好的弓弩在藍眼狸花貓麵前晃了晃,然後放在身邊準備夜裡防身。
“雖然不知道你是什麼神,但是看在我現在是這個世界的子民且跟你一樣會吃肉的份上,請保佑一下我。”
用土薯塞滿腸胃後,風錦瑞感到有些犯困,抬頭雙手合十衝身後那個從底座上的刻字來看應該是叫“虎威尊君白朔”的巨大老虎石像誠懇的點了點頭。
“喵!”
藍眼狸花貓跳進風錦瑞懷裡猛蹭了幾下。
“睡吧。”
風錦瑞抱起藍眼狸花貓,將自己收拾“花園”找到的一些剩餘的布料裹在身上,又將貓咪揣了進來跟自己圍在一起。
能睡多久是多久吧……
風錦瑞整理了一下麵前的火堆,倚在老虎雕像的爪子上閉上了眼睛。
火堆裡剩下的燃料不多了,半夜冷醒這種事情幾乎是她預料之中必然會發生的事情。
所以她要趁著火堆還沒有因為燃料耗儘熄滅,周邊還不是太冷的時候儘快睡著,儘可能保存好體力,等到明天天亮想辦法離開這個地洞。
荒原上深秋的寒風依舊獵獵作響,耗儘燃料的火堆中最後一顆火星失去了光彩,地下洞窟中的一切沒入了寂靜幽深的黑暗中。
沒有了火焰作為熱源,洞窟中的溫度開始下降。
藍眼狸花貓睜開冒著青光的招子,從風錦瑞懷裡爬出來徑直走向巨虎石像前化成一個幽藍色的光團融了進去。
巨虎石像上逐漸化出了毛絨絨的虛影,待虛影在石像表麵如火苗般晃動凝實成清淺的月白色的薄霧後,整個煙霧般的虎影便脫離了石像上蹲坐的姿勢飄散下來貼著地麵趴伏籠罩在了風錦瑞的身上。
風錦瑞夢見自己整個人深陷在一朵溫暖柔軟的雲彩中,而那片圓滾滾如般雲彩上慢慢長出了黑色的虎紋,又變形出兩個圓圓的小耳朵形成了一個老虎的輪廓。
嘿嘿……粉爪爪……
風錦瑞看見自己身下不遠處的雲朵變成了一個肉墊是粉紅色的大虎掌,迷蒙的笑了起來。
沒等她笑幾聲,周邊的環境就好似太陽落了山房裡吹了燈似的暗了下來,再次能夠看到東西時周邊的環境已經變成了一座不知是什麼材質整體黑森森的囚籠。
囚籠裡的內容是一個被吊在半空身形高大的雄性白虎獸人,那骨架體格乍一看相比起穆雷也不遑多讓,全身一絲不掛,小腿和前臂的皮膚上如淡黑色刺青般浮現著淡淡的虎紋,一頭濃密的白色長發肮臟打綹的散亂飄蕩著令人看不清他的麵容。
囚籠頂板的兩角和底座上對應這兩角的斜對角中分彆拉出四道散發著淺金色光芒的黑鎖鏈,這些鎖鏈從這個白虎獸人的兩隻上臂和一雙大腿的骨肉中穿過纏繞捆鎖住他的四肢,將他整個人拉扯成一個與地麵呈四十五度夾角的大字型懸半空。
一杆粗細與成年男性胳膊差不多的長矛從他的後心正中插入貫穿了他的胸膛將他串在矛杆上,那矛頭已經深深的斜紮進了囚籠的底座中。
雖然這長矛上很奇怪的沒有任何新或者舊的血跡,但是用鎖鏈把人手腳拉開懸掛在半空貫穿的這個布局依舊在視覺和正常人道心理上很有衝擊力。
麵對這殘忍駭人的景象,風錦瑞不由得倒吸涼氣汗毛驚悚。
她無法想象這個男人到底要犯了什麼樣的彌天大罪才值得被處以如此極端的刑罰!
她唏噓著攥緊拳頭壯膽,腦中有一些原本沉寂得仿佛根本不存在的記憶開始複蘇,並且如同走馬燈一樣在她眼前轉動起來。
繼承了原主與記憶相關的更多感受後,她意識到她這個身體原主是一個堪稱愚人和聖母的結合體的慈悲者!
明明自己一身傷殘混沌癡愚,卻還是會因為本能隻會一味無度的仁慈為人。
比如在原先的部落裡,原主看似推倒花花爭搶食物的行為其實是因為她發現花花手中的“食物”其實是一種跟無毒零食很類似的有毒植物。
她的本意是拯救花花這個孩子,但是奈何自己的精神不太正常腦瓜子混沌癡傻口齒不清無人理解,最後好心反而被當做欺負孩子差點被弄死。
走馬燈結束,風錦瑞發現自己不知不覺中淚流滿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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