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這一幕,著實是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江奕這下也徹底相信了那個白衣劍客所說的話。
原來東筱祺真的來到蕭源雪所在的大殿去救她,隻不過他心裡有個疑惑,那就是為什麼東筱褀總是要救和自己素不相識的小姑娘呢?按照江奕的認知來看,他沒有這個義務要救除洛靜蓉之外的女子。
心裡有著說不出的憋屈,宗族大會結束之前,他一直都是提心吊膽生怕東筱褀在裡麵走不出來,而且在宮殿外,他看到陸陸續續走出來那些其他宗族的年輕一輩無一不是淪落一副慘樣,他也捏了把汗,要是東筱褀走出來也和他們一樣這麼狼狽的話,女兒江琴肯定會非常擔心自己的養子。
現在看到東筱褀倚靠在冰錐的堅硬冰層底部睡覺,他心裡的石頭才落下來。
但是往深處想,不說是江奕,就連金皇都就越想越氣,我們在外麵這麼擔心你,生怕你出事,在路上還折損了這麼多人,你卻在裡麵睡大覺,更過分的是,你身邊還有蕭源雪這等貌美的年輕姑娘陪著,無論任誰看到,都會非常生氣。
“筱褀!趕緊給我起來!你怎麼在這裡睡覺呢?你不想去找你的心愛姑娘了嗎?不想和珞清解釋誤會嗎?”
江奕突然脫口失聲,按捺不住心裡的激動,走到他跟前,俯下身子伸出枯瘦的手指去捏他的臉。
“住手啊!你在乾什麼?他過度消耗源力陷入了沉睡,需要休息,彆去打擾他睡覺!”
看到江奕這番突如其來的舉動,蕭源雪嚇的愣神,那雙搭在東筱褀胸膛上的細長冰腕,手掌上突然凝聚出寒冰源力,一瞬間那種可怕的低溫,帶著一種涼爽的清香氣旋撲麵砸在江奕身上。
“江族長小心啊!她的源力氣息很古怪!”
江奕見狀躲閃不及,老眼閃出驚恐,好在電光火石間,身後的白衣劍客,手掌劍芒掠起,長劍極速衝刺插進兩人眼前的冰層。
隻聽到哐當一聲,蕭源雪原本凝聚寒冰源力的纖細手掌又停了下來,隨著她滿頭的冰藍發絲緩緩回過頭,一對猶如海洋般清澈的藍色瞳孔,正直視著還停在原地,左手保持著揮劍姿勢的那個劍客。
“蕭姑娘,不要傷害他,江族長隻是很擔心東筱褀的安危,才這麼急忙走過來。”金皇在一旁看了許久,終於走到她跟前解釋。
“對不起,金皇陛下,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在試煉場地用禁忌武學,我以為我能把這種力量操控得很妥當,沒想到我區區一個造化段,沒有審判境那種雄厚源力來支撐,瞬間就讓我的源力外泄。
不僅僅讓上官儀隴待我如怪物,還讓這位叫做東筱褀的男孩從其他場地過來救我,若不是他有那種恐怖的高溫火焰護身,他早就……”
此時,蕭源雪深感絕望,說話時不知所措,她伸出顫巍巍的左手,搭在東筱褀的肩膀上,屈彈的修長五指揉捏著他的衣領,另一隻手掩住懊悔的恬靜五官,這個時候,她是多麼的無助,因為她在害怕東筱褀就此不醒。
“不會的,筱褀絕對不會這麼就昏迷過去了。”江奕聽到蕭源雪說話的時候泣不成聲,他更是心裡慌亂。
萬一東筱褀真的就這麼一覺不醒,不單單是江琴和彭夙世,會火速趕到皇城來這裡整日守著他,還有和他結下陰陽契約的洛靜蓉,要是感應到自己的另一半陷入昏迷不醒,肯定會從西方大陸玉清宗來到皇城尋找東筱褀,到那時整個嵐城和東域王朝,恐怕再無寧靜之日。
見到東筱褀還在沉睡的模樣,金皇滿臉鬱悶的閉目,從他的喉嚨裡,也可以聽到那種抽泣聲,誰又知道,這個小子是為了去救身受被困的蕭源雪才會昏迷的。
“他絕對不可能這麼輕易睡過去就再也醒不來了,傳朕皇令,讓王朝禦醫現在就趕過來,不管用什麼辦法,一定要把東筱褀給本皇弄醒!”
“陛下……東筱褀他有萬族至尊的龍族庇護,怎麼可能就這麼沒了?”
人群當中,一位手持長矛的侍從看到金皇掩麵擦淚,他於心不忍走上前遞上棉布,金皇接過後沒有自己用,反而傳給半蹲著的江奕,讓他擦拭東筱褀的英俊臉上,因為大殿的冰錐傳來低溫從而遍布額頭的冷汗。
“是啊,看他這樣子肯定是脫力暈過去了,禦醫是普通人,也是有極限的,治得了外傷內傷,但治不了這種無法理解的傷痛啊,像東筱褀現在這樣昏迷不醒的情況,除非有修煉者給他傳輸源力。”
“能做到這一點的,或許就隻有那位一路走過來保護我們的劍客了……”
眾人不約而同的看向身後那位劍客年輕人,後者抬起頭時,看到這麼多人看著自己,忽然平白無故的歎了口氣,手掌放在袖間,那柄長劍立刻被他收回。
“江族長,蕭姑娘,金皇陛下,不瞞你們,事實確實如你們所說,東筱褀現在這種陷入昏迷不醒的狀態,這裡所有人也就隻有我才能救。”他的聲音異常堅決,不像是一句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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