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在場的所有人都把目光聚集在齊恒楠裴若二人的身上,兩人不由得心虛和緊張起來。
二人從王鶴被趕出宗門的那日起,就精心策劃了之後一連串的事情,甚至連王鶴被殺也被他們預料到了,所以才會早早留守在那裡備著影留符,做兩手準備,能殺死裴雲最好,殺不死就把事情狀告到王長老那裡。
可是……看眼前裴雲氣定神閒的模樣,還有目光如炬的宗主和各位長老,齊恒楠突然開始懷疑,自己暗地裡使得的手段真的騙得過這些高高在上的元嬰大能?
他抬頭瞥見目光犀利像一隻猛獸盯上自己的王長老,不禁打了個寒顫,他連忙低下了頭,背後的冷汗直流。
“宗主,我們在……”裴若低著頭偷偷地瞪了一眼麵前的裴雲,就要開口。
“宗主,我們並沒有看到全程,我們到的時候隻看見裴雲挾持住了王鶴,至於之前發生了什麼,是不是有劫匪,我們一概不知……”齊恒楠搶先裴若一步開口道。
裴若不可置信地轉向齊恒楠,明明隻要他們作證沒有劫匪就可以打壓裴雲,為什麼他突然改口?
裴雲麵露譏笑地望了兩人一眼,然後轉向王長老:“王長老,你找來的這兩位弟子看來也不能證明什麼……”
王長老望向齊恒楠二人的眼中流露出陰毒的恨意,他一揮袖子轉而與裴雲對質:“有沒有劫匪的事暫且不論,但你殺我兒是事實,還請宗主嚴懲裴雲,為我兒討回一個公道。”
他說著向木宗主躬身行了一禮,神情流露出喪子之痛的悲傷之意。
木宗主歎了口氣,讓他嚴懲裴雲是不可能的,他剛剛還特地嘉獎了她,為一個被逐出宗門的弟子懲罰一個剛做出了傑出貢獻的天才弟子,當他是傻的嗎?
再說這件事他心裡當然是更信任裴雲,也很認同她的做法,修士本就應該殺伐果斷,王鶴的死就是因果報應,怪不得其他人。
但他肯定不能這麼直接的和王長老這樣說,畢竟王長老是雲山派的長老,一峰之主,他正想著怎麼委婉地安撫住他,裴雲卻開口了——
“王長老,王鶴早已被逐出宗門,可不是宗門弟子,你讓宗主為他主持公道,這說不過去吧……”
王長老被她的話噎了一下,隨即陰惻惻道:“既如此……那老夫就殺了你親自為我兒報仇!”
“宗主,王長老剛才當眾說了要殺了弟子,這可是違反了宗門的法規……”
“裴雲,鶴兒被廢了修為逐出宗門,他就是一個普通人,你一個修士敢對普通人下手也是違反了宗門的法規……”說著他看向正法堂的李長老,“李長老,我說的對不對?”
李長老還沒說話,裴雲回懟道:“宗門弟子對無辜普通的凡人動手確實違反門規,但是是王鶴先埋伏要殺我在先,我不過是回敬給他,自然不存在違反宗門的法規……”
“可你沒有任何證據說明鶴兒設了埋伏派人殺你,現在死無對證,難道僅憑你一張嘴胡說八道彆人就都要信?”
“……誰說我沒有證據的?”
此言一出,在場的人皆是一愣。
“……你有證據?”王長老半信半疑,隨即又嘲諷笑道,“如果你有證據不早就拿出來了,還用等到現在?”
“我之前不拿出來主要是想看看會不會有人跳出來專門踩我這坑,所以留作後手……”裴雲意有所指地瞥了齊恒楠和裴若二人一眼,讓兩人心中一跳,頓時驚出一身冷汗。
“宗主,這是弟子離開宗門前在靈符閣購買的回轉符,弟子在雲杉嶺後遇到的所有事情都已用回轉符記錄下來了……”裴雲把回轉符遞給木宗主。
齊恒楠二人身體一顫,此時二人心頭都是逃過一劫的慶幸。
王長老眼角微微一抽,置於後背的手緊握著拳,一顆心也提了起來。
他自己的兒子他是了解的,正因為了解,他才知道裴雲所說的很可能是真的,但之前沒有證據還可推脫,現在……
木宗主二話不說催動了回轉符,從裴雲遇到劫匪開始到最後王鶴的死,當時發生的事毫無保留的在眾人麵前複現了一遍,回轉符是高級符籙,不僅有畫麵還有聲音,王鶴的一字一言都清楚地傳入眾人的耳朵,這一下事實徹底暴露在眾人麵前,辯無可辯!
“宗主,李長老,是王鶴設了埋伏要殺我先,我反殺他,這不算違反門規吧?”
“當然不算!”
木宗主和幾位長老都目露讚賞地看了裴雲一眼,這一出反手打臉乾得漂亮!
“……就算如此,你這弟子下手也過於狠毒,王鶴是我王家子弟,他犯了錯,你可以把他帶到我王家來或者送到火連峰交由我來處置,我自會給你一個交代,你卻二話不說直接殺了他,小小年紀手段就如此毒辣……”王長老色厲內荏道,一副外強中乾的樣子,明知大勢已去,卻依舊給裴雲潑臟水。
“王長老你說這話你自己不覺得可笑嗎?”
裴雲都被他氣笑了,“有人要殺我,我不僅不能回殺,還要把他送回他爹手裡是吧!照你這個說法,是不是我以後遇到所有要殺我的人,都不能反殺他們,還要一個個把他們送回老家是嗎?”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