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雲傷得並不重,一個月的時間早已痊愈,她帶著洛如風來到母親的墳前祭拜,隨後又去池寧城看望了自己曾經的丫鬟小蝶,最後兩人來到裴家。
裴雲沒有驚動裴家人,隻帶著洛如風來到自己和母親住過的房間,似追憶似感慨地講述著自己幼年的往事:
“……小時候我最開心的就是母親帶著我去逛廟會,我看到裴靈買的兔子燈非常羨慕,母親見我喜歡,就親手為我做了一個兔子燈,可惜後麵不知道被我放哪去了……”
“母親總是喜歡站在這處屋簷下,等著我歸來……”
“……現在想來每天最幸福的事,就是睡覺前母親給我講故事,醒來時母親坐在我身旁為我縫製衣物……”
她說著說著眼眶漸漸地泛濕,觸景生情起來。
洛如風聽出她話語裡的哽咽,牽著她的手微微握緊以作安慰。
兩人在房間裡待了好一會兒,才走出屋內,裴雲本想帶著洛如風直接離開,沒想到一個小女孩跌跌撞撞地跑到兩人麵前,差點撞上摔倒。
裴雲下意識地扶住小女孩,身後已經傳來叫喚聲:“蘭姐兒,你慢一點!”
兩個嬤嬤一前一後來到小女孩身邊,立即抱住了她。
裴雲好幾年沒回裴家,兩人並沒有立即認出她的身份,再加上洛如風這張完全陌生的麵容,一個嬤嬤問道:“不知二位貴客是……”
“今日二小姐回來,夫人好像沒有邀請什麼客人……”另一人也開了口,流露出懷疑的目光,但隨即臉色一變,神情惶恐起來,“您是……五小姐?”
話音剛落,裴靈就和一男子從轉角處走了過來,本來似乎在爭吵什麼,裴靈見到裴雲和洛如風的身影,精神一震,在看到裴雲身邊的蘭姐兒,緊張地衝上前把蘭姐兒拉回自己的懷裡。
“娘親!”蘭姐兒抬頭望著裴靈,拍著她掐在自己手臂的手,哭叫了起來,“痛痛!”
裴靈回過神來,心虛地放開手,強扯出一抹笑容:“……裴雲,你怎麼回來了?”她說著又望了望裴雲身邊的洛如風,朝他行了一禮,“……拜見如風尊者。”
這時,和裴靈一起出現的男子也走了過來,露骨的目光頻頻打量著裴雲,一副垂涎的模樣讓人惡心,洛如風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遮擋在裴雲麵前。
“我隻是祭拜我的母親,現在就要走了。”裴雲不想和裴靈打交道,說完這一句,直接拉著洛如風離開了……
“他們是誰啊?這麼不給麵子,說走就走?!”男子沒好氣地叫嚷著,“怎麼說我也是池寧城五大家族之一馬家的子弟……”
裴靈低著頭露出一絲不屑的冷笑,不過當她看著蘭姐兒清澈地望著她的眼睛,糾結了片刻,把蘭姐兒交給男子:“蘭姐兒,你跟在爹身邊不要亂跑,娘親很快就回來……”
語畢,就追著裴雲二人的身影跑了過去……
“裴雲!”趁著裴雲二人沒有走遠,裴靈連忙叫住了她。
裴雲回過頭來,微微蹙眉,問道:“你有何事?”
可能當年受的傷太嚴重,這些年裴靈依舊未突破築基,她的容貌漸漸老去,眼角已有了細微的皺紋,她看著依舊如同少女一般明豔動人的裴雲,心中有嫉妒有羨慕,但更多的是懼意。
“裴雲……我錯了,當年是我年幼無知欺負你,你要怎麼對付我都可以……”裴靈沒有猶豫直接跪了下來,道“我的女兒是無辜的,你有任何怨恨朝我來便是……”
聞言,裴雲不禁冷笑出聲,說實話,她還是挺詫異的,眼前這個從小氣焰囂張、衝動任性的大小姐,為了自己的女兒居然懂得彎腰了。
她來到裴靈的麵前,俯視著她,淡淡道:
“雖然我曾受到過你的欺淩,但我不會把這種行為報複在一個小孩子身上,至於你裴靈,我也不會原諒你,你以後少出現在我的麵前,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罷了,不屑與你計較什麼,如果你礙了我的眼,我也不介意來個一報還一報……”
說完,裴雲也不再理會她,直接拉住洛如風的手,轉身禦劍飛行離開了。
“嘴硬心軟。”回去的路上,洛如風感歎道。
“你是不是想說我心慈手軟,做事優柔寡斷?”裴雲忍不住輕笑出聲,“我現在明白為何劍靈前輩說我太不適合當劍修了,論起劍修的殺伐果斷,我這心性還是差太多了……”
“那倒不是,適不適合當劍修在於對劍道的領悟,秦孟前輩不是說了你在時空之道的天賦上比他更為優秀。每個人做事都有自己的準則,你在剿滅魔族方麵可沒有絲毫的留情,隻能說這個人在你心中還沒到非殺不可的地步……”
兩人閒聊著回到了雲山派,就遇見了木宗主派的守衛。
“裴長老,宗主讓您去一趟議事殿,事關元嬰大典的事。”
“你去吧。”
裴雲和洛如風點了點頭,便隨著守衛去了主峰。
“木宗主。”裴雲行了一禮,正巧梁楓也在,“梁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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