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雲再一次走進了安府,果然和前一次一樣來到了最開始的雨夜時刻,重複輪回的場景在她麵前呈現著……
看來上次她把小男孩帶離安府並不是那位鬼修大人所希望的結局!
這一次裴雲沒有再輕舉妄動,以旁觀者的心態觀察著事態的變化。
這會兒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府中的安家人越發躁動不安,大老爺臉上掛著僵硬的笑容,起身邀請兩名道士上桌:“兩位道長,今晚就辛苦你們了,來來來,這是我派人準備的吃食,不知符不符合道長的胃口……”
安家的主子們都到了廳堂,連下人們都圍聚在了前院,大老爺似乎這會兒才想起了自己的小兒子,命人把他從柴房裡帶了過來。
小男孩來到廳堂的時候,整個人發了高燒,昏昏沉沉,臉色通紅,嘴唇發白。
大老爺卻沒表現出任何的心疼,他強拉著小男孩來到兩位道士身邊,道:“兩位道長,弄得我家雞犬不寧的厲鬼就是這孩兒的母親。”
兩位道士打量了幾眼小男孩,其中一人便在他的額頭上一點,小男孩立即昏睡了過去。
“這厲鬼既然與此子有血緣關係,說不定關鍵時刻能派上用處。”其中那位年長的道士摸著胡子開口道,“先從此子身上取一碗血,老夫畫幾張符給各位護身……”
“多謝道長,多謝道長。”安家人激動地向道士道謝。
裴雲眼睜睜地看著昏迷的小男孩被下人割破了手腕取血,她心中的怒意在胸口翻騰,現在想起之前鬼宅中所呈現的安家人現實中的結局隻覺得大快人心,報應不爽。
很快,天色完全黑了下來,廳堂裡的燭火被一陣突然其來的陰風吹滅,房間內一片黑暗,陰惻惻的冷風直鑽入脖子中,眾人的耳旁傳來似有若無的幽怨聲:“還我命來,還我命來……”
廳堂外麵的前院被暗淡的月光灑了一地,那方女子曾經被杖刑的青石板上突然詭異地出現了一大片血跡,血跡不斷地向外蔓延……
“道長,道長救命!”安家人驚慌失措地朝著兩位道士的方向而去。
倏地,一道白色的鬼影向這位安家大少爺飄去,這位安家大少爺隻覺得自己的脖子被狠狠地掐住了,他嚇得當場尿了褲子,想要撥開掐他的手,但一碰上去,手掌立即被怨氣灼傷,被掐得窒息,幾乎說不出話來:“救……救……我……”
“安立然,你該死!”女鬼慧娘一字一言充滿著巨大的恨意。
大少爺安立然這才發覺女鬼和他近在咫尺,幾乎貼著臉,恐怖猙獰的麵容讓他嚇得一翻白眼直接暈了過去。
慧娘抬起一手剛準備揪住他的胸口,一張符紙出現在她的麵前,緊接著符紙散發出一道紅光,瞬間就把她甩飛了出去……
“啊!”慧娘痛苦地叫著,退回到了廳堂外的前院中。
安家眾人早就害怕得說不出來,眼見女鬼被符所傷,心中微微一鬆,立馬拿出自己的符紙。
兩名道士對視了一眼,走出了廳堂,來到女鬼的麵前。
“道長!”
安家人倒是不想去麵對女鬼,但沒有兩個道士在身旁,他們害怕啊!所以隻能硬著頭皮走了出去。
慧娘低頭看了一眼黑了一片的手掌,抬頭冷笑地看著安家眾人和兩個道士:“原來是請了幫手,不過害過我的人一個都彆想逃。”
“慧,慧娘……這事都是誤會,是這兩個賤人做的孽,你要找……就找她們……”大夫人把兩個妾室推了出來。
“是大少爺、二少爺讓我們這麼說的,他們……他們說……你是個小蕩婦……主動勾引的他們……”兩個妾室也顧不得這麼多了,連忙把人供了出來。
“是你!是你是非不清,命人杖刑打死我!”慧娘看向大老爺。
“慧娘,我也是被這些人愚弄誤會了你,都是他們的錯!”大老爺急忙分辯。
兩位道士上前一步,其中一人道:“鬼魂不可長久停留在人間,這位姑娘你既已死去,不如放下一切,轉世投胎去吧……”
另一人也勸道:“看你如今神智清醒,魂魄雖有怨氣,但無血光,說明還未傷過凡人性命,不如放下仇恨,還能有轉世投胎的機會……”
“哼!大仇未報,我怎麼甘心這麼離開。”
安家眾人聞言不禁心一顫。
“姑娘何必執著,安老爺說了此事隻是一場誤會,再者你身為安家的妾室,生前受安家供養,如今卻要以鬼身報複安家人,這豈不是恩將仇報?”年輕道士道。
“誤會?一場誤會就可以讓人白白丟了性命,還恩將仇報,你這種人顛倒黑白,是非不分還配當道士,真是可笑!”慧娘諷刺罵道。
“你……女鬼!好言相勸你不聽,還敢侮辱我等,師兄,我們把她捉了,讓她灰飛煙滅,永世不得超生!”
“……這是你自找的!”年長道士定定地望了眼女鬼。
兩個道士拿起手中的劍,手中各拿了一道靈符。
慧娘仰天大吼,身上的怨氣在一瞬間爆發出來,朝兩人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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