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完成任務的,出嫁時能得三兩銀子壓箱底,好吃懶做不乾活的,一文錢也彆想要。
方雨桐知道阿娘想這出,就是衝著自己來的,為了三兩銀子,她勉勉強強地答應了。
反正如今天氣這麼熱,就當去河裡玩水了,想洗的時候搓兩把,不想洗的時候,用腳踩幾腳,也能完成任務。
算起來,還是方雪梅吃虧,不過在做活這方麵,她已經習慣把虧當飯吃了,也沒提出什麼異議。
第二天,方正田就讓人帶了話回來,八月十九這個日子,很旺小女兒,讓媳婦兒不用擔心。
過了兩天,陸文且和趙媒婆送日子過來了,怕丈母娘家沒菜,還貼心地割了兩斤肉過來。
聊了會天,方雨桐才想起來,今日洗衣裳的任務,還沒完成。
便跟劉氏打了個招呼,趁著這會兒太陽大,河裡涼快,挽著一桶臟衣服下了河。
陸文且就像尾巴一樣,抬腳就跟了上來。
“雨桐。”
陸文且衣袖擼了起來,露出強壯有力的手臂,薄薄的唇間叼了根草,眸子裡是濃濃的情意,臉上卻噙著一抹略有些邪魅的笑意,帶著股子吊兒郎當的野性。
他那痞帥痞帥的樣兒,能讓一般的大姑娘小媳婦兒看紅臉去。
方雨桐一邊搓衣服,一邊壓下心底蕩漾起來的漩渦,唾罵自己不爭氣。
有什麼好臉紅的?
等成了親,她定要好好治治他那愛顯擺的臭毛病。
到時候,她一個媚眼拋過去,定能讓他走不動道兒!
“叫我乾啥?”
“想叫就叫唄,名兒取來不就是讓人叫的?是吧,雨桐?”
“德性!”
方雨桐翻了個白眼,“有那閒工夫,還不如幫我洗兩件衣裳。”
陸文且擺擺手,“不要,我阿娘說,洗衣做飯這些,都是女人的活,男人做了翻不了身,一輩子也彆想有出息。”
“切!那你現在翻身沒?”
方雨桐一言中的,直指他的要害。
“呃……那到還沒有。”
“那不就得了,人啊,有時候就要學會反其道而行之,置之死地而後生,說不定能有出乎意料的結果,你覺得呢?”
“怎麼說?
見媳婦兒說得還挺有道理,陸文且將嘴裡的草一吐,蹲在了她身旁的一塊石頭上。
“那要看你聽不聽了,畢竟我說的話,和你阿娘說的話,那可是大相徑庭……”
“廢話!當然是聽媳婦兒的!”
陸文且就差舉手發誓了,“你要說你放的屁是香的,我都能就著這個屁下兩碗飯!”
“油腔滑調!”
方雨桐忍不住就被他逗笑了,說道:“那我就說了,人啊,就得試著把自己放在最穀底,這樣你不管往哪條路走,都是在向上……”
“那,那就不能向下打個地洞嗎?”
陸文且小心翼翼地打斷媳婦兒的話,一臉無辜地問道。
方雨桐噎住,她奉行了十年的神旨,差點在這一刻轟然倒塌。
“陸文且,我那是石板地,打不了洞的!”
“哪有那麼大塊的石板?能鋪滿整個穀底?”
“……”
方雨桐覺得這人不愧是街溜子,一個話題,就能噎死她好幾次。
“這裡是石子村!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