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自決定,以後不想做飯了,就拉老婆婆出來溜一圈,保證吃到肚滾溜圓。
方雨桐回到家,院門一關,往床上一躺,睡得天昏地暗。
一覺醒來,天都黑了。
她懵愣了好一陣,才起床點亮油燈。
又回到床上窩了好一會兒,這才提著油燈,去茅廁裡把身體排空。
揉揉排空的肚子,挖了大半碗米下鍋,今晚吃一半,剩下的明兒一早打兩個雞蛋,做蛋炒飯吃。
彆看她在娘家時,做起事來像個廢物,那都是她不想變成姐姐那樣的老黃牛,才硬裝出來的。
老方家的規矩,隻要你會乾活,就有乾不完的活。
隻要你能吃虧,就有吃不完的虧。
她不喜歡吃虧,也不喜歡乾活,就喜歡做一個誰都不敢惹的人,再吃飽了撐著睡覺。
經過她多年的努力,不要說方家二房,就算在老屋,那也是同齡人見了就想躲的人物。
除了二堂姐時不時的,會來開她幾句玩笑,哪怕是大堂哥,都懶得對她說教了。
其實她六七歲的時候,還是很勤快的。
記得當時跟在姐姐身後,方雪梅搬個凳子在灶背煮飯炒菜,她就在灶下幫忙生火。
做飯的手藝雖說比不上姐姐,但油鹽怎麼放,放多少,什麼程度就熟了,大概她還是知道的。
隻是後來對阿娘冷了心,才和大哥比賽似的,他不乾她也不乾,後來就越來越懶,最後索性啥也不乾了。
反正好吃懶做的名聲,已經傳了出去,也沒啥好在乎的。
兩刻鐘後,米飯好了,她深深吸了一口氣,自己做的,就是香!
打開鍋蓋,讓米飯晾著,鐵鍋裡的熏肉熱氣騰騰的,她皮膚白嫩,還真不好下手去端。
算了,就放在鐵鍋裡夾著吃。
取了一個大碗,盛了兩木勺飯,夾了幾筷子菜,蓋在米飯上麵,扒了一口碗邊緣的米飯,不軟不硬也不夾生,好吃!
阿娘還說她嫁了人得吃生米,想不到吧,她吃得比在娘家的時候還好。
吃了個七八分飽,想著漫漫長夜,無心睡眠,又翻出來一壇子沒有開封的酒,倒了小半碗,一筷子熏肉,一小口酒,要多愜意有多愜意。
吃飽喝足,看著兩個油膩膩的碗,她還真有些嫌棄,把兩個碗擺在房簷下的地上,用鍋裡的熱水燙了好幾遍,直到沒啥油了,才放鐵鍋裡洗。
洗了澡,提著油燈回了房,不想睡覺的她,正好趁著這個難得的機會,清點一下陪嫁過來的家當。
打開帶鎖的櫃子,一陣淡淡的酸餿味兒,讓她微微皺起眉頭。
出嫁那天包著銀子丟進去的臟衣服,還靜靜地躺在裡麵,鎖在裡麵這麼多天,不酸才怪。
取出來丟到堂屋的凳子上,回屋開始清點銀子。
看著床上那一堆白花花的銀子,她心花怒放。
話說,還是成親這買賣劃算。
這銀子賺的,她都想再嫁兩個夫婿。
定親之前,滿打滿算,隻有阿奶給的那塊一兩重的碎銀子。
不過是成了個親,她已經有五十多兩的家當了。
如今的她,富裕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