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麵上,隻留下一根黝黑細長的竹片。
看那油光蹭亮的樣子,應該是用來打人的。
她上手握了握,彆說,使著還怪順手。
發一點點力,就呼呼生風地發出破空之響,打起人來定然很疼。
方雨桐也不知道花樓裡有老鴇,猜測這莫不是花樓掌櫃的房間。
這根竹片,就是用來收拾不聽話的姑娘的。
不過意思也大差不差。
拉開幾個抽屜和櫥子,裡麵也都被一掃而空,清理得乾乾淨淨。
漏肯是沒那麼好撿的,好在她也沒有過多期待,便也沒覺得多失望,反而曲指敲了敲櫃麵,暗自估算這套梳妝櫃,能賣多少銀錢。
用手試了試它的重量,在可承受的範圍內。
說乾就乾,她用力抬起一邊,移開一點,又去另一邊移開一點,就這麼來回移了三四趟,總算把整個梳妝櫃移了出來。
低頭一看,地上的臟東西還挺多,最多的就是瓜子皮,還有兩個精致的小瓷瓶和兩把小刷子,也不知道是乾嘛用的。
更讓她驚喜的是,在灰塵堆裡,她還找到了一串半截手指長的黃色小鏈,小鏈的一頭,還吊著一顆比黃豆大些的小珠子,也是黃顏色的。
她頓時喜出望外,也顧不得上臟不臟了,立馬彎腰撿起,把上麵的灰塵擦拭了一下,捏起來對著光線,翻來覆去地看。
暗自猜想:這應該是發釵或步搖上吊著的,可能它的主人一時沒注意,才給掉進梳妝櫃底下去了。
正好便宜了她。
也不知道是不是金子,曾聽人說金子和銀子一樣,咬一下會有牙印。
但捏在手裡和放進嘴裡,還是不一樣的,在這麼個特殊的地方,這麼個特殊的檢驗方法,她隻能無奈地選擇放棄。
觀察了好一會兒,她放在掌心裡顛了兩下,小小的一條鏈子,竟然還有點分量。
“沒想到,今兒運氣還不錯嘛,第一個房間就有收獲。”
方雨桐小心翼翼地,把這小截金鏈子收好,又用竹竿扒拉了一下地上的瓷瓶,彎腰想要撿起,立馬想到之前聽來的八卦……
說花樓裡的姑娘,會被逼著吃好些稀奇古怪的藥,像啥生不了娃子的,還有勾搭男人用的等等等等。
就連花樓裡的熏香和酒菜,都大有門道呢!
她頓時就不敢撿了,如今她才剛成親,娃子都還沒來得及生一個,正是最最需要注意的時候,一個不小心,這輩子就完了,可彆為了貪個小便宜,再吃了大虧。
要不是有玉露的存在,隻怕連這間鋪子,她都不敢進。
梳妝櫃過去之後,是一個同色的衣櫃,打開櫃門,不成想,裡麵竟然還有幾件衣裳,花花綠綠的,顏色很鮮亮。
不過,卻被揉作一團淩亂地堆放在櫃子裡,隱約間還能聞到一股香氣,讓她不由自主地抬手輕掩住口鼻,同時放緩了呼吸。
用竹竿挑開一看,有兩件衣帶被扯斷了的紅色肚兜,上麵繡著鴛鴦戲水,那大膽奔放的樣式,看得她不由地羞紅了臉。
“這,這這這……這也太那個了吧!”
她腦子裡想象著,漂亮姑娘穿上這樣的肚兜,將會是怎樣的香豔畫麵。
心想,還好她是個女人,要是個男的,說不定還得流鼻血呢。
不知怎的,她竟然有股子想穿上這種樣式的肚兜,撩撥一下陸文且的衝動。
他定會猴急到不行吧。
會不會衣裳都來不及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