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比剛才耐心了好些,跟她解釋道:“是一樣的,正式的書寫方式,拾字前麵都會再加一個數字。”
“主要是怕彆有用心的人造假,就拿銀票來說,在拾字前麵加個伍,就成了五十兩,在拾字前麵加個玖,便成了九十兩,那豈不就亂套了嘛,在前麵加個壹字,那誰也動不了歪心思。”
方雨桐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謝謝您了,掌櫃的,就衝您這麼好的耐心,往後有啥要買的書本筆墨,我都來您這兒買!”
“好說,好說……”
掌櫃的笑嗬嗬將他們送出門,看著方雨桐的背影,惋惜地搖了搖頭,“有這上進的勁頭,要是個男娃子,該多好。”
“唉!可惜嘍……”
銀票對得上,方雨桐倆口子的心,也安定了。
就這麼站在大街上,抱著那個布袋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傻乎乎地笑了起來。
陸文且摸了摸腦袋,“也是咱倆著相了,百合她才從狼窩跳出來呢,要敢跟我耍這種手段,也不怕吃不了兜著走。”
方雨桐也覺得自己小人之心了,“也是怪我,這樣一驚一乍的,誰聽了都得被嚇一跳。”
“哪能怪你啊?定是你小時候吃過的虧太多,才養成了這種萬事都往最壞的方向去想的性子,身為你男人,我心疼還來不及呢。”
聽男人沒責怪她,反而為她找理由,方雨桐頗為不好意思地將銀票遞給了陸文且,“嗬嗬,雞蛋不能放一個籃子裡,銀票先放你身上,等回了家再給我。”
陸文且將媳婦兒遞過來的銀錢,又往她手裡一塞,“銀票輕,你拿著不累人,那包東西給我,咱們抓緊時間去王掌櫃那邊問問,看看能換多少銀錢……”
昨兒下午,倆人就去了王掌櫃那邊一趟,但因著那包首飾忘了拿,去了也是白去,隻得到一個確定會收的答案。
城裡比鎮上大得多,倆人走了一刻多鐘,總算到了。
這家明麵上是雜貨鋪子,陸文且也是偶然的機會,得知這家鋪子的掌櫃是個性情古怪的,很喜歡在市井中淘古物,因著家裡不缺銀錢,隻要他看得上眼的,出價還不低。
“王掌櫃,您給看看,這些可都是我家祖上傳下來的。”
陸文且取出布袋子,豪橫地往櫃台上一放。
王掌櫃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子,胖墩墩的體型像尊彌勒佛,還保養得紅光滿麵,一根白頭發都看不到,咧嘴一笑,一顆金光閃閃的大門牙,分外耀眼。
一看就很好坑的樣子。
聽陸文且說是傳家寶,他卻是不信的,這街溜子惹出來的禍事兒不少,他對他的大名,自然也有所耳聞。
心下認為,這定是他在哪兒偷摸順來的,心下便有些不屑。
“我瞅瞅……”
他不緊不慢地扒開袋子,頓時眼珠子就瞪得溜圓,對幾顆黃燦燦的金珠子是看也不看,竟一下子喜歡上了那塊玉佩。
他拿在手上揉搓了好一會兒,越發覺得滿意,忍不住感歎了一句,“這可是上好的羊脂玉,沒想到落你小子手上了……”
方雨桐倆人聽得眸光閃了閃,對視一眼,頗有默契地一同想著:又有大筆銀子進賬了。
看王掌櫃一直對玉佩愛不釋手,陸文且忍不住將布袋裡的其他東西往前推了推,“王掌櫃,您看看這些,也都是好東西。”
“哼!”
王掌櫃冷哼一聲,對其他的很是看不上眼,“這算啥好東西?哄我沒見過世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