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主意不正的,還真有可能被她牽著鼻子走,但今兒算她倒黴,碰到了方雨桐,這話說得多了,隻會起到反作用,心生反感不說,還總覺得這裡麵有啥貓膩。
主要是她實在太過熱情,方雨桐也不想跟她浪費表情,隨意應付了兩句,就扭頭進了後院。
“看得咋樣?”
陸文且搖搖頭,“地段是沒得說,不過也就剩地段這一個優點了,隻有區區兩個房間,連個堂屋都沒有,灶房就更彆說了,在裡麵轉個身都費勁兒。”
“這還不算,屋子裡麵還黑漆漆的,一點兒光都不透,咱要接手過來,還得花好大一筆銀錢來修繕,可就咱手裡現有的這點兒銀錢,隻怕是不夠。”
狗順湊了過來,插嘴道:“哪能有十全十美的事兒,小嫂子你彆聽他胡扯,這鋪子雖說看著破敗,但都是因著老人不會打理,亂七八糟啥都堆裡頭,純純是拿來當雜物間了。”
“兔兒爺他爹以前也是個泥腿子出身的,當年逃難來到這邊,傾其所有置辦下這間鋪子。”
“這才幾年時間啊?好像還不到十年,就又在後麵置辦了一處兩進的宅子,要不是生下這麼個敗家子,這鋪子少說也得傳個十代八代,聽我這兄弟的沒錯,還能害你們不成?”
“這鋪子多少銀錢啊?”方雨桐問道。
狗順伸出三根手指晃了兩晃,“三百三十兩,這機會可遇不可求啊,好鋪子可沒天天有,你們要是銀錢不夠,我這還有二十兩,先拿去用就是,手頭寬裕了再還我,這期間,隻需每天管我兩頓飯就成……”
陸文且一腳踢了過去,笑罵道:“你還怪精的嘞,擱我這兒放起了印子錢!”
心裡,卻很是感動。
這就是他陸文且結交的兄弟,太給力了。
二十兩銀子,也不老少了,自己這邊還沒開口呢,他那邊先提出來了,眼都不帶眨一下的,真給他在媳婦兒麵前長臉。
方雨桐不是很想要。
她手裡銀錢不多,若是真心喜歡這鋪子,也不是不能再想想辦法,但傾其所有,隻為了買個不甚合心意的,她還真舍不得。
“再看看彆的吧。”
狗順無話可說,這是兄弟媳婦兒,他也不敢多說啥,點點頭領著倆人出了鋪子。
掌櫃娘子是個現實的,一看沒成,坐那兒屁股都沒抬一下,隻不鹹不淡地應付了狗順兩句,就磕起了瓜子,再沒剛開始時的熱情,不過幾人也沒在意。
陸文且朝走在前麵的兄弟問道:“狗順,接下來去哪裡?”
“往前再走半裡地就到了,那鋪子地段也不錯,離菜市口最多也就二三十丈遠,原本人家是舍不得賣的,這不主家兒子出息了,在山城站住了腳,把兄弟也接過去了那邊,說是已經在山城成親生子,落下戶來了,之前一直是老倆口守在這兒打理來著……”
“因著女兒嫁得近,有點啥事兒都讓其女婿幫著出頭,不想這一來二去,倒是養大了那中山狼的胃口,竟企圖吞了嶽丈家的鋪子,老倆口一氣之下,揣上房契關了門,上兒子家含飴弄孫去了……”
他嘴巴是個溜的,一連串說下來,像是在唱歌,氣都不帶喘一下。
來到鋪子門口,狗順扒拉了一下手裡的鑰匙,上前開鎖。
陸文且二人像剛才一樣,抬頭看了看頭頂上那塊牌匾,這是兩個連在一起的鋪麵,相當於剛才那家鋪子的兩倍大。
“嘩啦”一聲,鎖打開了,兩個男人把卡在門縫裡的門板取出,靠在裡麵的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