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裡麵一片漆黑,啥也沒看到,反倒叫陳老婆子給抓了個現行。
“看啥看?我之前不是給了你不老少嗎?”
“那銀子記得藏嚴實些,千萬彆叫你媳婦兒給搜刮走了,身為一個大男人,身上沒點子銀錢,走出去外麵,腰杆都直不起來。”
陳大壯想到剛交出去的十二兩,有那麼一瞬間的心疼。
但一想到變得溫柔體貼的老妻,又覺得花十來兩買個清靜,也值了。
畢竟這十幾兩放他身上,也是偷偷摸摸地埋在老鼠洞裡。
花都不敢光明正大地拿出來花,還每天都提心吊膽的,就怕被家中的母老虎覺察出來,再鬨翻了天。
他又不是那種吃獨食的人,讓他背著一家老小,自個兒獨自出去吃好的,他也張不開嘴。
這種有銀子,卻不敢叫家人知道的滋味兒,還真不好受,他這一二十年,簡直受夠了。
相比起媳婦兒感動的目光,他竟然覺得,藏私房錢,其實也沒啥意思。
正在給自家男人蒸酒釀蛋的陳大娘,再次從男人手裡接過十兩銀子,內心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了。
沒想到啊沒想到,閨女從方雨桐那兒學來的能耐,竟這般好用。
不過才幾句話的功夫,今兒一天就進賬了二十多兩。
說出去,隻怕都沒人敢相信。
最重要的是,自家老頭子臉上,半點兒不樂意沒有不說,話裡話外陪著小心,還對她和聲悅色的。
老婆婆就更不用說了,一句話都沒吵,甚至從始至終,連她的麵兒都沒見著。
回想起以前,為了那區區三五錢銀子,兩口子大戰三百回合。
完了之後,自個兒還得和著眼淚下飯,還要被婆婆指著鼻子臭罵一頓時的狼狽形象……
她再一次覺得,這幾十年都白活了。
要是時光能倒流,回到她剛嫁過來的時候,該多好?
暗自決定,等今兒晚上,一定要叮囑閨女一番,讓她好好把方雨桐這小姑子伺候好,千萬不要得罪了她。
師父對徒弟都得留一手,她才不相信,閨女不過是跟方雨桐睡了一夜,人家就能對自家女兒傾囊相授?
手裡頭,還不定留有多少底牌呢。
隨隨便便拿出來一個計謀,隻怕就得讓閨女栽一個大跟頭。
討好了她就不一樣了,不給使壞不說,哪天好心指點閨女一兩句,就足夠自家女兒受用一輩子。
往後再傳給兒孫,可謂是代代相傳的獨門絕技。
方家二房。
嫁出去的女兒,回到娘家後,就不能跟自家男人在一個房裡睡。
陸文且在石子村,都是和大舅哥方鐵柱睡的。
也不知是不是有了身孕,就敏感多思了。
方雨桐內心有點小小的失落,沒了自家男人那個大火爐幫她暖被窩,還真有些不習慣。
原本倒頭就能睡的她,愣是翻來覆去了好一會兒,直到被窩暖起來,她才慢慢睡著。
第二天,天兒才剛亮,劉氏就起來了,開始忙活一大家子的早飯。
今兒李媒婆要過來吃早飯,少不了一碗酒釀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