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維持著臉上慈祥的笑意,對夏桉道:“往後,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儘可以找母親。母親有了好事情,也一定會想著你的。你二姐姐已經出嫁,與母親也越發的生分。母親真的不希望再失去你這個女兒。”
夏桉又自己夾了一塊兒肉吃:“母親,您也知道,桉兒從小就十分敬重您,也是我最近一年有些叛逆,經常忽略母親的感受。往後,我一定會改的。母親都能跟我如此坦誠,我自也會對母親坦誠。”
魏氏欣慰笑笑:“早知如此,小時候就應該將你養在我身邊才是,母親也不至於被你姐姐那個白眼狼氣得如此傷心。如今母親也看透她了,以後母親一定會好好彌補你的。”
夏桉嚼著肉,眼含淚光點頭:“謝母親。”
陪著魏氏演完了一場肉麻的母慈子孝,出了瓊棲院,就連琥珀都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姑、姑娘,你,你千萬彆讓夫人給蒙騙了啊。”
夏桉出了門,就將剛剛醞釀的水汪汪的眼淚給吞了回去。
她道:“沒有,我沒有被騙。”
“夫人她哪裡是這般好心的人,我猜她一定是在給你下套,雖然我不清楚她的目的是什麼,但可以肯定,絕對不是好事。”
“先動之以真情,讓對方感動,取得對方的信任,之後在借著這感情為借口拖著對方進入她設下的圈套。這種感覺,你有沒有覺得有點熟悉?”
琥珀就是感覺似曾相識,所以才會預感很不好。
她凝神思索了片刻,恍然道:“我想起來了,這招,在二姑娘被禁足發癲的那次,姑娘對二姑娘用過。那會兒您還幫著她治傷來著,當時奴婢也是差異非常。”
夏桉道:“所以,我今日又怎會上母親的套?”
琥珀一下子放心下來:“嚇死我了,我就說這感覺很不對勁呢。”
夏桉拍拍她的肩膀:“走吧。”
說實在話,魏氏今日的語氣和態度真的十分真誠。
為了向她表達真心,真真是反省了自己曾經的不良做派,道歉的態度也發自肺腑。
甚至不惜將夏媛扁得一文不值。
如果是上一輩的自己,在麵對她如此真誠的懺悔和掏心窩的坦誠,自己說不定真的會動搖。
畢竟,那時的自己,隻想一心追求安穩和太平。
然而現在,太平在她們之間,是一個根本不可能實現的字眼。
所以,即便她現在跪在她麵前,她的內心也掀不起一絲感動。
她們之間,注定水火不容。
魏氏還算是有點腦子,感情牌打得並不急。
接下來,又與夏桉醞釀了好幾日的母慈子孝。
夏桉也配合她。
她送夏桉參湯,夏桉送她養顏藥膳。
她賞夏桉頭麵,夏桉為她熬製雪膚膏。
母女二人,前所未有的和氣和諧。
為了表達自己的“真誠”,讓她相信自己感情牌起效了,夏桉甚至用她蹩腳的繡工為她繡了張堪稱難看的絲帕。
她告知魏氏,說自己多年來一直都想親手為母親做一件東西,望她彆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