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能把人喝吐,能把人喝跑,能把人喝傷,還能把人喝得丟了命。喝酒喝死人的事,多半是酒後車禍而亡,或者本身不勝酒力,中毒而亡。我回村定居以來,喝了不下二十次酒,但喝著喝著灑,就差點兒出現人命的事,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事就是在於有江家喝酒時遇到的,那個驚心動魄,那個險象環生,那個神級搶救,是我平生第一次經曆的,真是開了眼!
那天早上,吃過早飯,酒師父坐在餐桌旁擺弄著手機,不時傳來回複消息的振動聲。幾乎同時,我的手機也不時地傳來振動聲。我想:師父肯定是在群裡和眾位師兄師姐互動,我沒心思看群裡的消息,躺在搖椅上,眯著眼想心事。
到目前,我也算是活了半輩子了。要講起看風水,都是我給彆人看風水,遇到不合理、不合法的風水,都是我給彆人調理格局,解難消災,絕大多數都收到了令人滿意的效果。這次,令我萬萬想不到的是,我家的風水竟然被彆人做了手腳,烈祖的碑竟然裂了紋!
從於林的話中分析,那道裂紋十有八九是宋福人為破壞造成的。石碑裂了紋,對我家族運氣、運程產生了不良影響,這怎麼行?我越想心裡越堵得慌。
越想越惱,越想越氣。如果宋福此時站在我麵前,我會毫不猶豫地踢他一腳,或者打他幾拳,眼都不眨一下。正想著心事,手機突然響了,拿過來一看,是於有江打過來的。接通電話後,於有江興衝衝地說:“萬哥,按照原計劃今天中午到我家吃飯!你沒忘吧。”
“啊,有江兄弟呀,這個事,我想想,今天應該沒啥事兒。行,中午我和酒師父過去。上次給你的玉米酒喝完了嗎?”
“哪次?哦,我想起來了,在鎮上我門市吃飯那次,還沒呢。萬哥,你們來兩個人就行了,不用帶酒。”
“我有數,你就彆客氣了,中午見。”
“中午見,我這就和於娜收拾收拾,一會兒回村。”
“不方便的話,我們到鎮上去也行,可彆耽誤了你店裡的生意。”
“耽誤不了,萬哥。我主要是賣海鮮,一般每天上午九點以前就結束了。這次吃飯,我還想請請於林和張冶,陸老板方便的話,也叫上他。”
“好啊,客隨主便,我聽你安排。”
中午,於有江家裡非常熱鬨。炕燒得溫熱,坐上去非常舒服。酒師父盤腿不便,不坐炕,坐個矮馬紮。陸林較胖,肚子能伸出去二裡地,和酒師父一樣,也坐馬紮。
陸林情商很高,能說會道:“還是我和師爺有緣分,陪師爺坐馬紮。”
於林說:“拉倒吧你,你兩個月不吃飯,肚子餓瘦了,肯定能盤腿坐下來。”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這時,酒師父說:“陸林,大門改得怎麼樣了。”
“快了,師爺,過幾天你再去我飯店看看,肯定會讓你驚喜。”
“好啊,改天過去一趟。”
“師爺,你先喝茶,我下去看看魚燉得怎麼樣了,張冶釣的魚可真新鮮,下鍋時還直蹦嗒。”
不大一會兒,陸林端上一個很大的長方形不鏽鋼盤子,裡麵盛著一條做好了的白鰱,看樣子有八九斤重,色香味兒俱全,很是誘人。盤子四周放著一鍋燉的十幾塊大骨頭,大骨頭和魚之間擺了一圈兒雞肉塊兒。看樣子盤子很重,陸林端過來時,有點費力。
眾人趕緊收拾桌子上的茶壺、茶杯,給魚盤騰地方。
我說:“今天中午吃這一個菜就夠了,量太大了。”
於林說:“可不是?本來是三個菜,一個魚,一個燉大骨頭,一盤雞,硬是讓陸老板一鍋燉了。”
陸林說:“這道菜可就有講究了,大家都知道,也吃過,魚和羊肉一起燉,是魚羊鮮。這雞和魚一起燉呀,更鮮!比羊肉燉魚鮮多了。不信,大家嘗嘗就知道了。”
“喝酒喝酒,這是萬總帶的酒,是咱村孫振聲自己燒的玉米酒,都嘗嘗,百分之百的純糧酒,不辣嗓子不上頭!”於有江站在地上,給大家挨個兒倒酒。
七錢的酒杯,比較小,我端起酒杯,一口乾了杯中酒,隻覺得一團柔柔而溫暖的液體,帶著玉米的鮮香,帶著田野的淳樸,慢慢地經喉嚨落進肚裡,暖暖的很舒服。
“好酒,好酒!”大家都誇酒好。
“魚更好呢,吃魚吃魚,隨便哈。”於有江招呼大家吃菜。
陸林燉的魚可真是一絕,魚肉不油不膩,自然鮮香。大骨頭肉質柔軟,筷子一挑骨肉分離,淳淳的豬肉香味撲鼻而來。雞肉更是鮮得讓人欲罷不能。酒沒喝幾杯,一大盤子菜吃了快一半了。
“喝酒呀,彆光顧著吃菜了。”說著,於有江開始倒酒,由於隔酒師父遠,他伸直了腰倒酒。倒完酒,正要回身,突然身子就僵硬起來,動彈不得。
於林首先發現於有江不對勁兒,急忙問:“有江哥,你怎麼了。”
大家抬頭看於有江,這才發現他滿臉冒汗,咧著嘴,大氣不敢喘,一副痛苦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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