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青閉了閉眼表示明白了,難怪掌門會生氣。
掌門從來都不對弟子們生氣,對冬生更是不可能,冬生這是觸了他的逆鱗啊!明知師父死板,以師祖之命為先,還偏偏提出這等要求,她當真是不顧掌門顏麵啊!
不過他卻是心中不由得為小師妹豎起了大拇指,她當真是飛星閣中豪傑啊,竟是做了所有人想做卻不敢做的事。
他滿意笑了笑,小六兒也不知他笑什麼。
門開了,看到冬生從裡麵出來,柏青就連忙跟了上去,也忘了來找掌門做什麼的事。
隻是林冬生垂頭喪氣的樣子,根本不想搭理他。
柏青快她幾步走在了前頭,他堵住了她的路,可冬生卻視若不見的繼續往前走。柏青不得已又往後一步一步退。
“小師妹,你可真偉大,什麼事都敢提。”
“偉大有什麼用,也得有人聽啊。”林冬生鼓著嘴說道。
柏青笑著說,“小師妹,這次下山,你們都經曆了什麼啊?怎麼都感覺變化挺大的。”
林冬生自顧自的說著,“難道是我錯了嗎?”
柏青支支吾吾半天,“你錯……倒也是沒錯,隻是……隻是這是師祖定的規矩,哪有那麼容易改掉。”
林冬生知道不容易,但是她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會堅持走到底。
她把藥丸交給三師兄後就回房待著,可實在悶得慌,便去了清心殿,想著找本書看靜靜心,卻拿起哪一本都覺得越看越心煩,便又去了後山,後山的菊花被她摘的滿地都是,往年在山上正值菊花開的時候,她都會摘些新鮮的回去,炮製好後給師兄們泡茶喝,可是現在她竟是沒了一點心情。
遊笙理解她心中苦悶,便說,“軟的不行就來硬的,回去之後征求大家意見,若是大家都同意廢除規矩那麼就可以不用經過掌門同意直接來個集體大逃亡。”
林冬生摘了一把花向遊笙砸去,“出的什麼餿主意,你要讓大家都背上欺師滅祖的罪名啊!”
“那不然怎麼辦,難道臭丫頭你想憑你一己之力改變那老頭的固執?彆想了,都是一根筋。”
然而,林冬生固執起來誰也沒辦法,她想做什麼事就一定會想儘辦法去做。
師父也好,師祖也好,她堅信她現在做的是對大家有益的事。
這邊發泄完她才慢悠悠的回去。
回去的路上,她發現遇到的師兄弟們眼神都怪怪的,她心情本就不好,也沒在意。
走到清心殿門口時,看見一群人圍在那,四師兄五師兄幾個擠眉弄眼的。她想著繞路回房,卻被空哥兒一把拉到他們中間,像看什麼稀罕物一樣,個個兒眼睛明溜溜的。
“今天沒心情跟你們玩兒。”她隨口一說就要走,卻被夜小山一把又攔下。
“小師妹,怎麼了,回來以後都不跟大家玩兒了。”夜小山說,其他人也跟著起哄。
林冬生瞪了他一眼,“說了沒心情。”
趙鴻誌捂嘴一笑,“小師妹怕不是打賭輸了吧。”
眾人哈哈大笑。
林冬生一愣,沒想到事情傳的這般快,現在肯定全師門的人都知道她今天去乾了什麼吧。
她攤了攤手,翻了個白眼,“想笑就笑吧。”
趙鴻誌走到她跟前說,“小師妹,可還記得咱們的賭約?”
林冬生現在哪裡還會去想賭約,她隻想著怎麼才能說服掌門。
“改日再說吧。”她撥開人群無精打采的回了屋子。
一個人躺在床榻上,翻來覆去。
她做不到用三年時光去勘破這一年所有的愛恨情仇,經曆了人世繁華,她突然不想就這麼一直待在這山上。她細細想了一年裡的去處,甚是懷念。
不知月穀城自老城主一事後大家一切可還安好,南若瑾是否還是一個人打理著一座城,晶海石有沒有找到,他們是不是還是晝伏夜出?……胡水村疫情之後大家生活可恢複了正常?枚戴醫術可有長進?……董伯伯的生意是不是愈加興隆?董向生可否娶了媳婦?……北冥山的桃花林是不是還在盛開?暮雪姐姐又收了幾個病人?九點九性子是不是還是那麼刁?小墩哥哥可還好,如今又去了哪裡?
……
她想一個人——想與他在一起的一言一語,朝朝暮暮,北冥山的秋千架、黎安城的攬月閣、夕陽下的桔梗花田、螢火蟲包裹的懸心崖……他的每一個眼神,每一絲笑容,她想他,想那個衝動的吻和猝不及防的吻,那是他們愛的開始……
每每想起這些,她心中那個打破舊規的想法就會愈加強烈。
不,不止這些,百花井一村村民的死還沒有交待,黑竹林的異常還未調查清楚,仇霸天到底何故變成了那般模樣?
……
突然。
腰間硌的慌,她伸手去摸,摸到了烏屠給她的那顆石頭——喚音石。
對啊,昨日拿回來都還沒有試,現下無人正好試試。
她即刻起身,盤腿坐著。
用烏屠教她的法術打開那塊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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