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婧婉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每次都能看到季簡狼狽的樣子
給司霖越發完消息後,自己也忍不住,跟著哭了起來,季簡在聽到夏誌平的話後,已經停止了哭泣,隻是呆呆地站起身
她知道一切都是因為自己而起的,她等不到司霖越收網了,忽然很平靜地走出太平間,給司霖越打電話
電話一接通,很平靜地說:“霖越,我有話跟你說,你現在能過來嗎?。”
而此刻,司霖越和宋思妍正前往宋遠東的家中,一時半會兒也抽不開身,隻能說:“等一會我再給你回電話。”
他沒有察覺到季簡的略帶哭腔地聲音
季簡看著被掛斷了的電話,也顯得很平靜,這是司霖越第一次掛她的電話,也會是最後一次…
裴婧婉哭到雙眼模糊,一抬頭,沒看到季簡,連忙跑出來:“還好,你沒出什麼事。”
她很害怕季簡會因此想不開,看到她坐在外麵的椅子上,瞬間鬆了一口氣
“我沒事。”季簡是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踉踉蹌蹌扶著牆走出醫院
裴婧婉連忙扶著她,不知道她要去哪裡:“你想要去哪裡?”
季簡不知道為什麼,隻想回家躲一躲:“我去幫我爸拿件衣服,他最怕冷了,這個天怎麼能沒穿外套就出來呢。”
“我陪你。”裴婧婉看著季簡這狀態,感覺不太妙,好歹她哭一哭還能解壓,可她怎麼這麼淡定的?
裴婧婉陪著季簡回了季家,她就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一件一件的幫季少中疊衣服
收拾到季少中以前的日記,都不敢打開來看,一起塞進箱子
裴婧婉給司霖越發的消息,他一直沒回,都快被氣死了,心想:司霖越可不是這麼冷漠的人,是出什麼事了嗎?
季簡一直很忙,不斷的在收拾東西,忽然問:“婧婉,我現在都這麼有錢了,應該給他安排一塊好墓地,你知道哪個地方環境比較好嗎?”
裴婧婉輕聲細語地問:“裴氏有個殯儀服務,我通知人看一下風水方位,再安排後事可以嗎?”
“好,那麻煩你了,找個寬闊一點的地方,剛好我媽的骨灰可以一起葬了。”
季簡說完,還一直念念叨叨地講,可裴婧婉根本聽不懂她在說什麼,隻能一直在她旁邊站著
又陪著她回醫院,到太平間,夏誌平和季可微還是跪在地上
季簡走過去讓季可微起來:“彆跪著了,起來幫爸穿件衣服,他身體怎麼這麼冷。”
說完抱起季少中:“爸,起來,我幫你加件衣服。”
季可微起身將季簡推開,一直捶打著她:“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
季簡閉上雙眼,任憑季可微發泄,一旁的裴婧婉趕緊拉開,這麼打下去可不行,季簡還有寶寶啊
季簡瞬間繃不住了,她害死了自己的父親,一直點頭,說:“我知道我知道。”
季可微哭到暈厥,夏誌平也很擔心,直接一把抱起季可微,跑了出去
季簡靠在牆上,慢慢滑坐在地上,掩麵痛哭,裴婧婉心疼地看著她,卻不知如何安慰。
這時,醫生走過來,告訴季簡她父親的後事流程已經安排好了。季簡謝過醫生後,和裴婧婉一同離開了醫院。
隔天,季簡在裴婧婉的陪伴下,來到了墓地。這裡環境優美,寧靜祥和。季簡決定將父母的骨灰安葬在這裡
裴婧婉把她帶回季家門口,季簡現在不想跟任何人接觸,直接把她拒之門外,沒辦法隻能跟方卉童說這些事,自己還得回公司
回到家中,季簡感到無比的疲憊和恍惚,她走進臥室,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發呆。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起來,是方卉童打過來的,季簡拒接了,電話一直響,她也不想理會,過了一會,不知道是昏了過去還是睡了過去
等她醒來已經是全新的一天了,司霖越還是沒有回電話,忽然感覺很多事忽然就變得無所謂了
季簡回去醫院,方卉童和司青昊都到場了,方卉童跟她解釋了很多很多,但她現在沒一句能進腦子裡的,隻覺得很吵
由於一整天都未曾進食進水,季簡此時麵色如紙般慘白,整個人看上去極為虛弱。
她那原本紅潤的嘴唇也失去了血色,變得乾裂而蒼白,就連說話的聲音,也是有氣無力、斷斷續續的:“求求……求求你們,讓我父親安靜一點吧。”每一個字從她口中吐出,仿佛都用儘了全身的力氣。
看到季簡這般模樣,方卉童和司青昊對視一眼後,無奈之下隻好暫時先離開房間走到外麵去。
他們的腳步聲在寂靜的走廊裡顯得格外清晰,似乎也透露出兩人內心的沉重與不安。
季可微昨天昏過去後,就夢到季少中一直跟她說不要怪季簡,讓她倆好好活,不斷的跟她說要團結,驚醒後就一直待在太平間,對季簡再怎麼怨恨也無濟於事了
季可微看著她還是昨天的衣服,頭發也亂糟糟的,知道季簡現在的心情並不比她好受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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