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越聊越投機。
從百姓民生聊到文章辭賦,咩施恪後來又叫了酒,醉的都不知道怎麼回去的。
落清倒還好,送了咩施恪回驛館。
皮析宗帶著一群侍衛出來迎接。
最後麵還跟了個臉色很臭的少年,一直瞪著落清。
落清心中好笑,並沒在意,打道回家。
“虞大人好雅興。”落清一推家門,聽一道女聲傳來。
抬眼看去,石桌邊坐了個身穿夜行衣的女子。黃裳抱著劍,麵色不善。
章斯年瑟瑟發抖,躲在黃裳後麵。
“貴客登門,也不知會一聲,豈是貴人的禮數?”落清眉峰一挑。
那人道:“若非大人請我,我怎會來此?”
落清反手關門,淺淺一笑:“若非卿有意,我怎請的來。
“既然來了,為何還不敢以真麵目示人?”
黑衣人隻露了一雙眸子在外麵。
隻那一雙眸子,水波瑩瑩,似含情,又似無意。
黑衣人看向落清房間的位置:“堂堂虞大人的待客之道,就是這般?”
落清:“師叔,你看她這樣子,像不像你我第一次見麵的樣子?”
黃裳:“……也就你還有心思談笑。”
落清:“貴客來訪,怎麼能不談笑?師叔,勞煩您在門外替我們守著,防止有心之人來拜訪。”
黃裳沒搭話,但是抱著劍站到了一邊。
章斯年本來扒著黃裳的肩膀,黃裳一挪步,章斯年撲了個趔趄。
好巧不巧,章斯年跟黑衣人對上目光。
想起昨天這人拿劍架在自己脖子上,章斯年脖子一涼,往後縮了兩步。
看看身邊,又沒遮擋物,章斯年閃到了落清身邊躲著。
三人進了屋。
落清點起燈:“娘娘這下可以摘下麵罩了吧?”
黑衣人雙眉蹙起:“你怎麼知道我的身份?”
聽落清叫黑衣人“娘娘”,章斯年雙腿軟了一下,差點撲到地上去。
要不是落清眼疾手快撈他一把,他就以頭搶地了。
“堂堂不曉閣閣主,想不到是個軟骨頭。”黑衣人嗤笑,摘下麵罩。
落清含笑:“既然是宮裡的貴人,自然就是娘娘了。
“想來宮中的娘娘,除去皇後娘娘,也隻有太後和幾位太妃了。
“說起有這個本事的,也隻有裴太妃了。娘娘請坐。”
摘下麵罩之後,丹鳳眼柳葉眉之下,是豔紅的嘴唇。
章斯年看愣了。
眼前美人,說是十幾歲的少女他都信。
說是裴太妃年已五十,他是不信的。
不過章斯年很快規矩地收回眼神,看著地麵。
落清餘光瞟到了章斯年,不動聲色地抬手,掐了他一把。
章斯年不敢出聲。
裴紈素瞥了一眼:“不愧是刑部尚書。”
“娘娘謬讚。”落清垂眼,“娘娘費了這麼大勁,想必一開始的目的就是臣吧。娘娘目的達到了,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想來也是,章斯年小小一個禮部侍郎,哪怕是跟皇帝關係再好,手也不能伸到後宮去啊。
自章斯年今早跟落清說了後,落清就開始猜測這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