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和章明遠和離後,這輩子我本不打算再成婚。”落清看向桓殊戚,眼裡帶了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此次聯姻,於兩國有益,於百姓有益處,我是願意的,和我相處了一段時日後,小殿下現在也是願意的。”
落清想了想,還是把話說明白的為好。
落清道:“既然要和小殿下成親,那我以後就隻會有小殿下一人。
“小殿下千裡迢迢嫁到大晉來,已實在是委屈,我不能再委屈他了。
“決定了要有這份姻緣,我就隻能好好珍重。”
桓殊戚舉起酒杯:“那我提前祝瀅瀅,和小殿下白頭偕老,永攜同心。敬瀅瀅”
雖然心裡有一點點微不足道的酸澀,但對瀅瀅的祝福,他是真心實意的。
看著瀅瀅開心,他就足夠了。
他是真心希望咩時君能和瀅瀅好好的。
落清也舉起酒杯,並未著急喝:“小戚猜猜,這是什麼酒?”
桓殊戚低頭聞了聞酒,酒香清甜,不似尋常酒。
他也算得喝過不少酒,也釀過不少酒,從未聞過這樣的酒香。
桓殊戚:“瀅瀅,這是何酒?”
“女兒紅。”落清目光微沉,“小戚可知道女兒紅的來曆?”
桓殊戚:“大晉習俗,女兒出生時,父母都會埋下兩壇女兒紅,到了女兒出嫁時,作為嫁妝送女兒出嫁。
“待洞房花燭夜,女兒與新郎共飲女兒紅,以求夫妻恩愛,福壽綿長。”
很平淡的話語,桓殊戚心跳的厲害。
瀅瀅拿女兒紅給他喝,莫不是……?
很快他自己又在心裡否定,他區區武人,一介莽夫,瀅瀅怎麼可能對他有意?
桓殊戚收了不切實際的猜想。
瀅瀅拿女兒紅給他喝,已是十分珍重,他該怎麼還這份珍重啊。
落清挑眉:“想不到小戚還挺清楚的。”
轉念一想,落清又明白了:“小戚自小釀酒,自然了解這些。”
桓殊戚被誇的臉紅,眼睛不知道看哪兒好。
落清:“這女兒紅,是我出生時,阿娘給我埋下的。
“一開始,我是被迫嫁給章明遠的,我心裡有對章明遠的怨氣,也有對符興昭的怨氣。
“這兩壇酒雖然隨我出嫁,但是我沒拿給章明遠喝。
“我把他們偷偷藏了起來,拿了普通的酒給章明遠喝。
“不過,他是個庸人,也喝不出什麼來。”
說完,落清將杯中酒一飲而儘。
酒香入喉,落清如入雲端。
什麼身份地位,什麼規矩,全都拋在腦後。
再抬眼,落清臉上已染了紅霞,眼中也柔和許多。
聽落清說這些,桓殊戚心中也不好受。
桓殊戚抬起酒杯,也一飲而儘。
他道:“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