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離愣了一下。
對著一個人類,說出這種降維打擊的話,好像有那麼一點殘酷。
這人再怎麼含糊其詞,也在最危險的時候幫助過自己。在沒抓到他把柄之前,自己不能自亂陣腳,要比他更大氣。
“那個……有雷呢,我隨便說說的。”
春離不愧活了千年,能屈能伸很快把自己哄好了,“其實做人也很好,不用被雷劈。”
蕭然不置可否,幫她係好安全帶,“你不要總是胡亂猜測。”
春離眸光閃了閃,沒再說什麼。
車裡放著舒緩的音樂,蕭然按下車窗,風緩緩吹動了長風,有種飄在天上的愜意。
春離記得上一次下山渡劫,也常常光著腳無拘無束在山中飛來飛去。
她總感覺身邊應該有一個人,和她一起經曆了那些美好的時光。
從琨儀洞的石板上醒來,她已經沉睡了一百年。
推開石門,梨花山結了滿山的梨子,金燦燦的果實壓彎了樹枝,看到漫山遍野的黃色,她的第一反應是桂花開了……
梨花山上沒有桂花樹。
她興衝衝跑中山脈中的森林裡,找到了一片桂花林。
想都沒想就便催動法力,收集起桂花。
霎時,風起雲湧天色巨變,一道磅礴的雷電直劈而下,她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劈得鬼哭狼嚎。
這才發現自己睡了百年後,身體不一樣了。
從此,她再也不敢在山下使用法術。
後麵的幾百年,都每年她會釀桂花酒,那些桂花都是自己一朵一朵撿回梨花山的。
至於為什麼要釀桂花酒,她也不知道原因,隻知道這是一件必須要做的事情。
每次喝醉,她都感覺心裡空落落的,好像冥冥之中把什麼重要的東西給弄丟了……
想到這裡,春離喝了幾百年酒的味蕾開始複蘇。
嘴巴裡的口水越積越多,又想到蕭家那一麵牆的酒,脫口而出。
“我幫了大忙,就算不……吃飯,也應該收錢。”
春離隻心虛了一秒,繼續說:“你爸住著那麼大的宅子,應該蠻有錢的吧?”
蕭然:“有錢。”
“你真是榆木腦袋!你不好張嘴要,我可以要啊,他應該不小氣吧。”
“還蠻大方的。”
蕭然手指點著方向盤,沉默了好一會問:“你是不是缺錢了?”
春離意識到暴露了什麼。
她也想不到才下山了幾天,就花了一千塊錢。
按照狐狸那無欲無求的尿性,平時最多買個肉包子,小零食什麼的,根本不了解當今社會的物價。
不用扳手指頭算,都知道留給她的錢,很快會消耗完。
更彆提買酒喝了。
“誰會嫌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