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璿意聽說這件事,身子一個踉蹌,連忙問華香,“柳瀟瀟可有把咱們供出去?”
華香謹慎道,“應該沒有,小姐放心,太子不知道。”
裴璿意稍稍放了心,但眉心始終凝結著,“雖說沈氏確有不貞,但柳瀟瀟未免也太蠢了。”
華香道,“是啊,她怎麼能當著太子的麵說呢,即便太子不在意沈氏,可是在乎自己的麵子啊。”
“說什麼都晚了,本來還想利用柳瀟瀟的嫉妒之心,揭露沈氏的真麵目,可她真是不爭氣,不僅不爭氣,還傷及了太子的名譽。”
裴璿意沒有說出口的是,沈氏毫發無傷,她卻跟太子杠上了,太蠢了。
不過好在……裴霄對此事不在意。
在意,反而說明他對沈氏存了彆的心思,對那件事耿耿於懷,不在意,就說明,裴霄還是在利用沈氏。
想起沈檀兮在她麵前的挑釁模樣,裴璿意忍不住冷笑,就讓她暫且得意吧,有她傷心絕望的時候。
在她看來,沈氏並非對裴霄無情,隻是……神女有心,襄王無意罷了。
若她知道,裴霄自始至終都在利用她,看她還得意得起來嗎?
裴璿意半天不說話,華香猜不透她的心思,半晌,她試探道,“小姐,之前太子暗示咱們離開皇宮,奴婢也覺得,此時皇宮不是個久留之地,皇後被禁了足,咱們見太子還要看那個沈氏的臉色,哼,”一提到這個,華香氣不打一處來,“她真是忘了自己的身份,明明隻是小姐你的幌子罷了。”
華香的話,說中了裴璿意的心事,自打上次看完沈檀兮和陸璿的親密,二人嘴上不說,心裡痛恨非常,裴璿意不單痛恨,還嫉妒。
裴霄從未如此寵愛過她……
裴霄的模樣,讓她恍惚都覺得看錯了人。
如果是作戲,裴霄的戲也太過了。
他不知道她會吃醋嗎?
還是他是故意的?
她常與峴王見麵,他生氣了,所以拿沈檀兮來刺激她?
裴璿意咬唇,半晌道,“好,與其在宮裡忍受歧眼,不如我們回去。”
“正好,月末是我的生辰,往日大家都會在一起為我慶生,今年裴霄成了親……”
華香立馬道,“小姐放心,太子一定會來的。”
裴璿意甜蜜一笑,“其實我不在意他的禮物,隻要他能抽空陪陪我就好了,而他總是那麼忙,我也拉不下臉留他。”
裴璿意猛然想到沈檀兮,她身子一僵,眸底劃過一抹厲色,就是她往日太要臉了,這次,她也要豁下臉,留住裴霄!
“你且把請帖送出去……太子那裡要送的巧妙,既要讓太子知道,也要讓……沈氏不經意知道。”
若沈氏知道了裴霄要陪她過生辰……看她還得意!
……
陸璿從養心殿走出。
明緒帝對他說了好多話,無非是讓他彆疑心陸鄢,還有當年那件事,他彆在意。
他當然不會在意。
他怎麼會在意一個輸家?
正想著,餘光裡,陸鄢還跪在外麵,陸璿居高臨下,“四弟為何還在這裡?”
“三哥,我還要為淩月一事求情。”
陸璿輕笑,“既是如此,那孤就不打擾了。”
回到東宮,陸璿徑直走向瀟湘苑。
元祿緊跟著自家太子刻意壓製,但仍健步如飛的步伐。
到了門口,元祿站定,看著陸璿進去,很快,四季豆都被轟了出來。
元祿會心一笑,得,今晚殿下又要“日理萬機”了。
寢屋內,女人半裹在被子裡,睡得正香。
陸璿自己動手脫去了外袍,然後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