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兒,你此番病愈實屬天恩浩蕩,你也該誦經持齋以報,過去再多的恩怨已是過眼雲煙,她現在無非是個瘋子,你的寬仁大度可是給活人看的。”
“尤其陛下,是個性情中人,他雖惱了淩月,但不惱一顆仁慈之心。”
沈庚點點頭,他懂了沈檀兮的意思,但沈檀兮明顯還有彆的意圖,既是她不願意說,便不說。
總歸,沈檀兮不會害他。
二人聊完,沈檀兮便讓青豆帶他去裡麵熟悉熟悉,沈庚告退。
青豆道,“世子這邊請。”
沈庚頓了下,步履持穩地走過去。
實際上,心卻急如利箭。
他聽說永平縣主也在禦書監,她在,給她養貓的綿冪也許也在。
禦書監的學子們課餘休息都是有獨院的,沈庚暗暗朝青豆打聽了一下,然後找了個理由,打發了青豆,自己朝永平縣主的院子過去了。
綿冪不在,永平縣主的院子是空的。
沈庚不湊巧,反倒遇到了柳瀟瀟。
他素來是個好脾性,隻有兩個人,他深惡至極,一個是不知羞恥的淩月,一個是柳瀟瀟。
柳瀟瀟一見到他,眼睛瞪大,似有不忿,沈庚懶得理她,轉身就走,奈何柳瀟瀟不饒,她一個翻身輕功落地到他的麵前,惡聲惡氣地搡了他一下,“你沒看到我嗎?走什麼?”
沈庚臉色鐵青,忍不住擰眉,諷刺“你是哪根蔥?”
柳瀟瀟的眼睛幾乎要瞪出來,她叉腰,“我是哪根蔥,沈庚,彆以為你好了你就可以目中無人了,你好得這麼快,八成病是裝的,要不就是使了妖法,不然怎麼你好了,淩月就病了?”
柳瀟瀟說著,鬼祟的目光瞅了瞅四周,見沒有人,她眸底閃過一抹狡猾之色。
要是在這裡和沈庚玩玩,倒是不錯。
她整日聽老得都要掉渣的夫子說經論道,都要悶死了。
沈庚懶得理眼前這個潑婦,直接越過她離開,柳瀟瀟伸手去抓他的肩膀,“你走什麼,你不是腿腳好了,那好啊,讓我試試你的身手!”
她說著,就要對沈庚動手,沈庚感覺到一股危險的氣息,他心下一慌。
柳瀟瀟眼前一花,緊接著,臉被人踹了一腳,倒在地上。
“是誰,是誰打我……”柳瀟瀟捂住熱腫的臉,抬眸看去,不看不要緊,一看,身邊圍了四個膀大腰圓凶神惡煞的婆子。
同時,沈庚驚魂未定,也好奇地看著。
出腳的是柳嬤嬤,柳嬤嬤瞪了柳瀟瀟一眼,然後對沈庚說道,“世子放心,老奴幾人奉太子妃命令,暗地保護柳姨娘。”
“保護”二字,被柳嬤嬤說的聲如洪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