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凝扶著額頭在爐子前站著。
以後再不能這樣了……怎麼連我都……
醒酒用的煎茶她用了許多東方藥材:龍神根、慶葉、香苓草、蓮皮……這配方不是給姐姐準備的。
而是師父她劍仙老人家,要麼不沾酒,一沾就把自己喝個爛醉,姐姐隻會越幫越忙,最後全都得由她來收拾。
“唉……”
就在她歎了口氣戴起隔熱手套,準備去端的時候,一隻手順著她手背,從後麵緩緩滑進了手套裡。
“!”
她手上汗毛一顫,被一隻溫柔大手覆住,驚訝回頭看了一眼,羅維不知何時站在了那裡。
“讓我來吧。”
“你……”
阿依凝試了兩次才驚慌把手抽出來,觸感卻依舊殘留。
趁這個時機,他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你襪子都濕了,沒注意到嗎?”
“?”
從剛才就隱隱聞到什麼桂花味,阿依凝低頭看了一眼,這才看見一邊腳上都浸透了,肉色清晰看得見。
她眼神一驚,腳下卻在地板上一滑,被端著茶缽的羅維用另一隻手扶住。
“不用這麼慌張,你該不會聯想到我吸吮桂花酒的場景了吧。”
“……”
阿依凝嗔了他一眼。
這家夥,又在利用我的心理了,本來隻是有個端由,現在真的能想象了。
他根本沒醉啊。
“扶穩了。”
見他沒有更多打算,阿依凝稍微鬆懈下來,腦袋很重地一垂一垂,身子靠在了他手臂上。
回到客廳,羅維把茶放到一邊,讓妹妹在原先的位置坐下來,結果她一坐就躺下了,青絲散落一地。
羅維撇嘴給她收拾周圍,把枕頭擱在她腦袋下,同時把濕透的一邊襪子褪了下來。
“嗯……”少女發出囈語。
小腳丫冒了出來。
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麼近看見阿依凝的腳。
五隻白皙的腳趾頑皮地張開,像初嫩的新芽,肌膚粉嫩無瑕,含羞草一樣微微動著。
一股桂花味。
羅維苦笑了笑,他看著那張平和的睡臉,平日裡總是冷靜思考,一副嫻熟的模樣,此刻卻如此安然。
偶爾的放縱也能讓她卸下負擔。
今天在遺跡裡壓著時,兩人那僅有毫厘的距離,他從對方的純淨眼眸閃動中,看到更多是不確定,而非拒絕的決斷。
她或許,在替姐姐承擔了太多後,也逐漸開始對自我關係產生懷疑,隻不過在念頭冒出來的第一時間就讓自己否定。
在感情這件事上。
她或許反倒並不如那兩位清醒自明,尤其是介葛於這樣的複雜關係時。
“睡吧……”輕輕在她耳邊囈語,少女的眉頭逐漸舒緩,沒注意到自己一邊襪子被沒收了。
羅維抬起頭來,朝前麵看了一眼,克籮茜倒在露意旁邊,腳都伸進了蘋果酒裡。
什麼發酵新工藝……
茶還燙著,他去搖了搖阿忒塔娜,母神大概是今晚被坑得最慘的一個,沒人喝的烈酒隻好她來。
“庭院裡……我……”
“放心吧,”羅維沉聲道,“伊露絲在看著。”
直到這個時候,她擔心的還是他們的安危,這樣的性子又怎麼能讓他放心帶她去前線。
“哦……好……那麻煩你們了。”
“彆坐在這裡了,起來去沙發上躺著吧。”羅維試著將她扶起,挪到她身後靠著的沙發上躺下。
阿忒塔娜身高超過一米九,比他還高不少,這麼高的女性羅維也是第一次接觸,不敢怠慢地挪著她的腿腳,儘可能讓她舒適一些。
等她躺好,毛茸茸的白色大尾巴卻垂在了沙發外邊,輕微地掃了掃。
羅維:“……”
獸人族的尾巴是敏感點,考慮再三,他還是沒像薅阿虎莉莉那樣去碰母神的尾巴,哪怕他一直在阿忒塔娜麵前表現得肆無忌憚,但對方總不由自主讓人敬重。
就讓她這樣垂著吧……
說不定這樣對她才更舒服一些。
不過羅維還是戳了戳她頭頂的白狐狸獸耳,裡麵的絨毛被碰到後,反應很可愛地抖了抖。
太壞了。
羅維笑了笑,沒繼續打擾她,確認這幾位都睡過去後,起身來到了走廊這邊。
那兩人已經進去好幾分鐘了。
屏住氣息,羅維站在薇彌爾房間門口掏出鑰匙,用「波紋劍·潤物」開門,把聲音完全壓住。
這個技巧,在非暗器、不暴露敵意的情況下,連沒防備的阿依凝都沒察覺,喝醉的兩人就更不會感知得到了。
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
……
未點燈的房間裡。
兩位姣好的少女貼在同一張椅子上。
薇彌爾的睡衣被剝了開來,莎耶臉上沒有彆的情緒。
隻有頭疼。
“我是女武神,又不是什麼家庭女傭……!為什麼要替你做這種事……”
她像個一臉嫌棄的老媽子一樣,扯著薇彌爾的睡裙,還得提防對方偶爾動彈一下踢到她臉上,不耐煩得都快砸地板不乾了。
“我不是那個家夥,彆老往我臉上踩!”
“呣……我是魚……我要水……”
“啊……我真是服了你這個傻子了!”
莎耶躲開薇彌爾蹬三輪一樣的踢擊,把她的腳扛在肩上,這才成功把她的睡裙褪下來。
然後她看著那雙過腿襪更加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