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被五殺了,已經刪了23篇幅,再被殺真的毫無辦法)
……
次日一早,羅維跟在薇彌爾和莎耶後麵,最後一個進了早餐廳。
其他人已經到了。
向身份尊貴的五王女行過禮後,他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來,立即就有侍者上來為他服務。
按照獅苑傳統禮,用語言告知侍者可以了是沒用的,對方會一直附耳傾身聽下去,羅維在點完餐後熟練戴上領巾,侍者這才微笑起身離去。
洛芙禮不動聲色看著這一幕,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笑容。
你這家夥還挺懂獅苑禮儀。
她處變不驚地看著他:“昨夜睡得可還好?沒有輾轉反側得睡不著覺吧。”
“當然。”
羅維回應道,看見對方今天換了一身草綠色的花邊洋裙,配白色蕾絲花邊,看上去倒是挺清新的。
你的掛名駙馬昨晚在你的戰艦上和彆的女人雙宿雙飛,睡得那能不好嗎。
薇彌爾:“……”
莎耶:“……”
注意到這兩人一直沉默不語,洛芙禮又轉向看著莎耶:“莎耶也很久沒在我這裡留宿了吧,戰艦上的日出可還讓你滿意?”
莎耶聽到這個臉都黑了。
“…還行吧。”她不怎麼想搭理地敷衍道。
她早上看了個屁的日出。
按時一醒過來,身上就被那兩個白癡一左一右壓得嚴嚴實實的,除了生無可戀看著天花板沒有任何辦法。
讓我睡中間,你們一對狗男女把我當抱枕了是吧!!
莎耶用叉子狠狠叉住盤子裡的早餐腸,一臉鄙夷地不再說話。
看她這麼不高興的樣子,洛芙禮自認為有所掌握,沉定片刻重新看向羅維:“你今天打算怎麼做?本來想昨天晚上問你的,但不知不覺和阿依凝聊到很晚,對吧?”
被突然提到,阿依凝朝他們偏過了視線。
“嗯……對,是的……”
她昨晚的確和五王女在一起,但在她看來,五王女那可不是想和她聊,期間有意無意間注意時間的次數可不少。
那阿依凝自然是要把她拖在那裡,讓她不方便說去找羅維之類的話。
不能再讓對手增加了。
薇彌爾就不說了,阿依凝都沒什麼自信能撼動她,而從莎耶幽怨的神態來看,昨晚應該也是沒能得逞的。
這個結果……至少還能接受?
畢竟,她其實和五王女算不上熟悉,更多是基於羅維和姐姐他們這層關係才認識,此前很少有單獨交談的時候,像這樣耗著對方倒也算值得了。
“哦?”羅維笑了笑,“我怎麼不知道你們關係這麼好。”
洛芙禮:“……”
阿依凝:“……”
顯而易見,他清楚這兩人沒什麼直接交集,除開姐姐的話題,阿依凝能和王女小鬼聊的怕是還沒有和伊露絲多。
看來這兩人昨晚鬥爭也很激烈嘛。
伊露絲也看出了一些端倪,淺淺露出玩味的笑容,托著下巴看著她們。
被毫不留情地戳穿,洛芙禮臉上的表情隱隱有些繃不住了,剛才試探了半天,現在恨不得上來抽死他。
大戰前夜,身為臣下就不能自己主動一點嗎,難道要她一個王女放下身段去找他?
還有,阿依凝是你們誰派來防我的吧!
羅維看著她們這幅模樣一時有些忍俊不禁,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內耗吧,洛芙禮恐怕想破頭也想不明白,為什麼阿依凝要跟她尬聊那麼久。
真不愧是我的好妹妹啊。
“所以,你到底打算怎麼做。”阿依凝一臉幽怨,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羅維含笑閉了閉眼,隨後緩緩睜開看向洛芙禮。
“既然王女殿下指名我們是魔導兵器觀光團,”他說道,“那自然是不辱使命了。”
……
臨近正午,鐵桶嶺軍營附近。
伴隨一聲轟鳴巨響,魔導兵器的步足自碩大的軀體上脫落。
羅維帶著幾人在主乾道邊上看著這一幕,這已經是軍團拆掉的第二條步足,昨夜工匠搭建出來的設備超載運行了一夜,才趕在今日正午之前完成這項任務。
當如山一樣的結構落進鐵桶嶺穀底,濺起更大的轟鳴,周圍的工匠們紛紛鬆了口氣。
“總算是……做到了啊。”
“這下它終於動不了了吧!”
“我們做到了!”
不怪工匠們如此感慨,實在是之前壯觀噴水的一幕讓他們完全沒有自己做了什麼的實感,在被遊魂團團圍住的時候,誰又能想到一切突然峰回路轉變得這麼順利。
工匠在正麵戰場沒有太大優勢,而眼下,拆除工作親手由他們完成,在集合了無冠城大量工匠的力量後,腳踏實斷絕了魔導兵器再移動的可能。
就是總有種莫名托了誰的福的感覺。
羅維有感覺到附近工匠朝自己這邊投來視線,但隻是單純注意到他在而已,想也不會主動上來和他打招呼,因此也不會做出回應。
“看來工匠們至少不算討厭你。”伊露絲披著遮陽的黑紗淺淺笑了笑。
“那我應該上去跟他們道謝嘍?”
“嗬嗬……如果你想,我自然不會阻攔。”
頭頂是萬裡無雲的天空,魔女這一身在正午烈陽的曝曬下也顯得遊刃有餘,哪怕麵對烈日也從不讓自己的從容落入被動。
真是個頗具神秘感的女人。
阿依凝用手稍微搭在額前,至於伊露絲話裡提到的那點,工匠們對羅維的態度大概是很複雜的,既認同他一定程度上起到的作用,又懷疑這家夥真的算是和他們一邊的嗎。
給人一種想表達感激但又無從開口的感覺吧。
“彆鬆懈了,”一旁有名望很高的工匠收回視線說道,“這隻是第一步,超負荷運作導致我們現在的礦鑽儘數報廢,光是搬運和重新組裝都要花半天時間,今晚繼續給我加把勁!”
在附近的工匠們不禁聳了聳肩,為了打響這一戰,他們早就做好連續幾天不合眼的準備,倒也沒有覺得抱怨。
反而,這種親手重新握住的感覺,有種時隔數十年再度重鑄這座城市曆史的使命感。
隻要無冠城還沒倒,那一切都來得及。
“我去問問還有沒有無眠咖啡。”一名工匠說道,眾人也打算各自去找緩解疲勞的法子,如果計劃順利,等新設備換上他們就要著重對主體進行拆除了。
“哦對了。”
在離開前,有人好奇打斷了一句。
“魔導兵器噴水到底是個什麼原理?”
對於這個問題,在場的工匠沒一個回答得上來的,最後隻能搖搖頭各忙各的去了。
從旁聽著這些工匠的對話,阿依凝捂著額頭搖了搖。
“能把事情做得這麼驚天動地的同時還能被無視,也隻有你了。”她透著視線看向羅維說道。
“可彆,”羅維不甚在意地聳聳肩,“都說了是馬庫斯乾的了,他現在不還在那嗎。”
自從馬庫斯從天而降,這位三級神便一直守在那裡,魔導銅酸一桶又一桶地往那送。
最開始是噴水,導致無冠城及其北郊都發了一場大水災,獅苑軍在城裡救災疏散忙得焦頭爛額。再後來伴著兵器的顫抖,斷斷續續滋出粗壯的水柱,時不時就有工作中的工匠和冒險家猝不及防被滋一臉,有時甚至連人都給衝走了。
到現在,魔導兵器已經開始冒著白色的漿汁鼓泡泡了。
很難想象那是種什麼狀態。
想到那些知情的各國國王、種族領袖都不得不汗顏直視這一幕,這鍋倒也不完全算白背。
“我們在路邊也站了很久了,”阿依凝拿他沒辦法地說道,“專門搬了一張桌子總不是為了在這裡看露意睡覺吧。”
自從今早來到鐵桶嶺,一整個上午他們還真就隻是無所事事四處看看,簡直坐實了觀光團的名號,她都分不清這家夥有時說的話究竟是開玩笑還是認真的。
而在他們麵前一張特意搬來的平角木桌上,一身華彩盛裝的歪魔晾著肚皮躺在那裡,時不時用手抓撓兩下,美美地睡著太陽覺,連兵器拆除的聲音都吵不醒她。
這家夥到處睡覺。
平時也是,一旦愜意來了管它是哪裡,二話不說往那一躺,地板上、房頂上、浴室裡,甚至莎耶的脖子上,第一次遇見她就是在古神的天空堡壘上睡大覺。
“那你想看什麼?”羅維好奇問道。
“看什麼……”阿依凝不解看著他,“都這種時候了,我們不應該確定一下到時候從哪個位置配合作戰嗎?”
炎熱在她的額頭留下了細細的汗珠,但麵色如平湖般沉靜的東方少女給人一種心靜自然涼的感覺,看著她像是看著一塊涼冰一般,反而讓人覺得天氣也不是那麼熱了。
薇彌爾在這時候轉了過來,她也戴了教會的連帽鬥篷遮陽,金發和藍白色金紋兜帽相得益彰。
“那個……”她有些猶豫地看著阿依凝,“我們應該是不會直接參戰。”
“什麼?”
阿依凝愣了一下,隨即看見莎耶也轉了過來,那眼神似乎一點也不意外,反而對羅維有一種“你要敢不這麼做你就死定了”的意思。
不參戰?他有透露過什麼嗎?
阿依凝感到一陣疑惑不解,猜測大概又是羅維想到什麼不合常理的計策,要說分析局勢追究細節她也很在行,但這種時候她往往搞不懂他的動機。
不和機工女神作戰,他們這一路上把工匠會逼入絕境,眼下不就是最後一擊的關鍵時刻嗎,這究竟是……
等等。
阿依凝想到什麼,眼神忽然一滯。
莎耶也知道?
她臉色猛的一沉,帶著鋒芒的眸光頓時投向羅維,她們兩個都知道,我卻不知道!!?
你們昨天晚上,該不會又——!!
“你今天不把話說清楚,我絕對饒不了你!”
“……”
羅維眯著眼看了眼薇彌爾,不過都已經被妹妹捉過一次前科,倒也沒什麼不好承認的。
阿依凝血壓立馬就上來了。
所以莎耶不高興並不是昨晚沒和你一起,而是和薇彌爾爭風吃醋受不了你們兩個是嗎!那豈不是自己拖著五王女那麼久,反而成了幫你們盯梢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