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捏著手帕,嗬嗬一笑,解釋道,“什麼意思?意思就是說,我們不要謝餘這個女兒了,以後,她就是大房的人,跟四房再無瓜葛。
正巧,大嫂不是沒有女兒嗎?以後就將她養在膝下承歡吧。”
以後,她就隻用在家當貴婦,享清福,也不用管教謝餘了。
這樣的日子,她想想都開心極了。
謝四爺也附和的點點頭。
他這一生雖出息不大,可兒女都厲害啊。
大女兒嫁了世子做正妻,大兒子年紀輕輕也是秀才,再進一步便是舉人。
出門在外,誰不尊他敬他,可謂是風光無限。
但偏偏有謝餘那麼一個汙點。
如今,這汙點也被洗乾淨了,豈不快哉。
崔六娘難以置信,天下竟有這樣的父母,“你們,你們怎麼能這樣?”
她心中憋著一口氣,頗有些憤恨,“小餘才六歲,乖巧懂事,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你們慢慢教導便是。”
怎麼能不要孩子了呢。
周氏滿不在乎,輕撫自己發髻上的寶石簪子,紅唇張合,“誰想管教一個滿嘴胡話,詛咒親姐姐的死丫頭。
正好,聽大嫂此話,想必她與你十分投緣。
打今個兒起,謝餘便是大嫂你的女兒了。
我一會兒就叫人把她的東西和戶籍送過來。
明個兒就請族長把她過繼到大嫂名下。”
乖巧懂事?她呸。
昨天把四房鬨的雞飛狗跳後,又跑到大房來躲著,她沒有這樣惡毒的女兒。
一想到昨晚大女兒氣的覺都沒睡,她便心中懊惱。
崔六娘眉頭緊鎖,心緒紊亂,竟有些不知說什麼好,“四弟妹,小餘難道不是你親生骨血嗎?你就這樣舍下她?”
“她害的我難產,又傷了身子,難不成我還要感謝她。”周氏對這個可有可無的傻子女兒本就沒半分好感,前幾年她是癡傻,這一個月來是瘋癲,再這麼下去,可不得一把火燒了四房。
這樣的孽障她寧可甩的遠遠的。
“當初是你自己跟妾室相爭,把自己吃的胎大難產,怎麼能怪在一個孩子身上呢。”崔六娘又不是不知情。
她聽周氏這樣說,心中不禁替謝餘感到悲涼。
身為父母,不僅沒有給孩子一個健康的身體,還不多加以照顧,如今還把她當做一個狗皮膏藥一樣想甩脫,天底下哪有這樣的人啊。
四房日子過得可不差,難道連一個孩子都養不起嗎。